都怪我(1 / 2)

端木俞盤腿坐在床邊嗑瓜子,咔擦咔嚓咔嚓。

高嬤嬤雖說也愛嗑瓜子,但是公主這個頻率聽著卻讓人著實心煩。

「公主哇,已經去了兩盤啦。你的小嘴兒哦,上沒上火,破沒破皮」

端木俞搖頭「嗯嗯」兩聲上揚:「嬤嬤,別說你聽得煩,真煩的是我自己嘛,你忍一忍。」

小蘭從外快步進來:「公主,駙馬請您去園中喝茶。」

端木俞將嘴邊的瓜子殼吐得要多遠有多遠,道:「太子還在嗎」

小蘭的腦門上被連續扔了兩個飽滿的葵瓜子,往左躲往右躲,第三個仍被扔個正著。

瑾瑜哇哈哈笑著往後仰去。

「公主」小蘭圓臉皺起,委屈加埋怨:「當然還在啦」

「那就不去啊,費什么話,剛剛才挨過打你忘啦」

瑾瑜雙手枕在腦下,翹起二郎腿,白色的絹襪在空中晃盪著。

她快活自在的同時,心房處有些空盪盪的不得勁。

到底是哪里不得勁她想不出個所以然,或許是哪里都不得勁吧,所以即使被人伺候著舒舒服服的躺著吃零嘴兒,仍舊不能真正意義上感到開心。

可見人都是賤骨頭,在她最難的時候,她都沒曾有過這種感覺,現在自由了有錢了有事干了,雖然那事的價值還要掂量在掂量,起碼來說她應當是比以前過的好的。

到底問題出現在哪里

瑾瑜冥思苦想,越想越煩,等出現在飯桌上的時候,這才恍然。

就算找出問題根源,她能改嗎她這野慣了的性子連天王老子晉國皇帝都糾正不過來,難道自己糾正改自己身上的毛病

那不行,我不改。我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不過就因為我就是我,若是還要為一些芝麻花的事情想著怎么改造自己,這不是閑得慌有病么。

那不行,堅決不行。

瑾瑜默念,這才放下這一層繞來繞去的人生哲理思考。

然後她輕松得想拍拍自己的大腿,竟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抓在桌下。

端木俞迷瞪瞪的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花廳的圓木桌上。

她的對面坐著萊子成,他正帶著有些拘束的笑看著自己,好像是想對自己表現出自在的溫和和笑意,又不知被什么扯著嘴角,因而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

她瞅了瞅自己的右手,是拿著筷子沒錯,再往左邊一望,大驚之下直接甩了筷子蹬地一下直接站了起來。

抓住她手心的那只手掌自然就松開了。

萊子成頓時跟著站了起來,擔憂地問道:「公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端木俞瞅了一眼萊子成,又用余光瞅了一眼太子殿下,嗖嗖嗖冒著火。

這火也很奇怪,一面要將自己燒死很想大發雷霆,一面又覺得自己身上涼颼颼的,凍成了冰疙瘩,果然是冰火兩重天的酸爽。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子成,這個,我沒事,剛剛想事情入了迷。這會兒,又有些不舒服,不過不用叫大夫了,可能是剛才零嘴兒吃的有點多,胃脹得不舒服。」

她怕萊子成繼續追問,又恨王八蛋端木錚不給她解圍,便提起裙角匆匆離去。

看著遠去蹁躚又匆忙的倩影,萊子成的心掉進了冰窟窿。

這些時日,他的日子也過得越發不像日子。

在遇見公主以前,他還是個大好兒郎,有自己的人生計劃和目標,前途還行,也有個認為是愛憐的女人。

這種普通的、按計劃進行的平靜日子,生生被打破了。

他的原則也不再是原則,心意也變得混亂起來,時刻生活在憂擾當中。

萊子成不知道自己跟公主到底該怎么辦,

太子將他壓著肩膀坐了下來,安慰道:「夫妻二人一時起了點隔閡,也很正常。子成,日子還長,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