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養著(h)(1 / 2)

那夜,金悅賭坊內,景岳正同謝先生面對面地坐著,核算賬目和接下來的開支計劃。

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個臉上帶傷的馬夫,他朝景岳一跪,咚咚咚地磕頭,道馬匹受了驚,公主不見了。

景岳愣了一下,頓時猛地站起來,心下鼓跳如雷,他讓馬夫把話說清楚。

馬夫額頭流血,結結巴巴的解釋,兩名侍從被人引開,接著馬匹受驚,自己也摔暈了,被跑回來的侍從拍醒,這才知道公主是被人截走了。

一連番的事件,接踵而至,景岳有著強烈的不好預感,立即帶人沖回公主府。

府內自然找不到人影,駙馬也不在。

於是他帶人快馬加鞭地跑去了太子別府,然而太子也出去了,不在府中。

景岳在堂中來回踱步,越想越心驚,背後層層的冷汗,里衣完全粘在了背上。

太子同幕僚在鶴兆酒樓的隔間聊了一會兒,又飲了幾杯酒水,淺麥色的臉上一團紅暈。

他剛剛步入府內,景岳從里快步出來立即跪下,道了事情。

接著就被太子一腳踹飛,胸口一口熱血從喉頭里噴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可能是斷了,仍舊掙扎著爬起來,跪爬到太子的腳邊。

「廢物」太子抄手掌了過去,景岳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太子派出了手中的人馬,低調又緊張地從京城散開了。

「這事絕對不可以聲張。」太子一手搭在紅木長案上,將桌角的木頭捏得粉碎。

一是要保護瑾瑜的清譽,一是絕對不能讓晉帝知曉半分消息。

他對晉帝和皇妹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已經深信不疑,同時,他相信父皇對瑾瑜,是不存在什么呵護憐憫之心的。

瑾瑜在賭坊一事上,已經深深地觸動了晉帝的逆鱗。

雖然父皇最終同意了賭坊規范化,用了官督的名號,那也是出於嘗試的心態。

小小的金悅賭坊,還未成規模,就遭遇了這些事情,傳到他的耳朵了,只會讓瑾瑜處於更艱難的局面。

「萊子成知道這件事嗎」太子被對著景岳問道。

景岳搖頭:「沒有通知駙馬。」

太子沉吟一會兒,道:「那就先不要告訴他。等這件事情解決,你自己下去領鞭子。」

端木俞被萊銘帶上馬車,彎彎繞繞行駛了一個時辰,帶入一條僻靜的胡同小院。

門口無牌匾無對聯,烏木制造,入內則是一套四合院,方方正正的,游廊邊入口處,一只大大的魚缸,養著一群五顏六色的錦鯉,水面上兩朵婷婷蓮葉。

端木俞軟著身子靠在萊銘的身上,從行吟院出來前喝的茶水里,仍舊被摻了軟骨散。

兩個白凈的丫鬟站在門邊,低頭順眼不言不語的模樣,彎腿躬身對萊銘道:「大人。」

萊銘一身墨綠色長袍,腰間玉帶吊著一枚簡單的玉佩,身量高大沉穩,面色儒雅,深眸中定力十足精光微閃。

他對端木俞很是溫柔,給她喂飯擦葯,臉上紅腫的地方已經消下去大半。

萊銘抱著她,坐在院中的躺椅上,長手一伸,端住酒水給端木俞喂了一口。

端木俞臉頰粉粉紅紅,睜著眼睛的模樣很有點嬌嗔可愛,她撐起上半身,問道:「我明日就可以走了嗎」

萊銘嗯了一聲,但不是同意的意思,僅僅只是一聲無意義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