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不重要(1 / 2)

景岳半死不活的被人帶到了地面上的石室內牢。

兩個家仆將他一扔,他便像片吸了水的海綿,在地上滾了兩圈沾了一身的稻草。

端木俞揮退跟隨的人,邁步進入這陰冷潮濕,氣味惡心怪異的地方。

她站到景岳身邊,景岳睜著一雙眼呆愣愣地看著石牢斑駁的天花板。

端木俞用腳尖小小的踢了他一下:「喂,還活著嗎」

景岳一動不動,跟失了生氣的木偶人一般,不過眼皮眨動一下。

端木俞蹲了下來,雙手捧著自己的下巴,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

彭世饒將她放在金悅的時候,她那個時候是清醒的佯裝昏迷而已,自然悉知了當時景岳的反應。

他那時太鎮定了。不是因為瑾瑜的失蹤跟他有關系,那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場了,所以鎮定地沒有絲毫人氣。

她用手指點了點景岳的膝蓋骨,景岳仍舊沒有反應。

「看來你已經廢了,景岳,你沒有未來了,只能等死了。」

景岳忽而咧嘴動了,嗓音干啞,帶著破風:「公主,你說的對。那你還過來、咳咳、過來做什么呢我已經廢了,廢了,沒用了...你是來看我好戲的嗎」

「嘻嘻,你真的不想活啦,與其這么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事,你說對嗎」

她從懷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刀鞘上點綴著紅寶石。

瑾瑜把小刀塞進景岳的手心內,再幫他抬手對著了自己的脖子:「我來幫你啦,你自己動手吧,我可是不會殺人的。」

景岳一雙灰敗的眼睛挪動著,最終對上了端木俞的眸子「....」

「動手啊,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到現在為止。你想看的話,還可以多看我兩眼,我是你這世里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好歹我也不難看不是」

面臨即刻死亡的這一選項,景岳死去的心臟終於轟然跳動起來。

他竭盡全力地甩開匕首,先是胸口震動,繼而是雙手顫抖,到最後咬合的牙關也跟著憤怒激烈的顫抖起來。

牙關上下抖動著,磕磕碰碰出清脆的聲音,他斷斷續續地、睚眥欲裂地瞪著端木俞:「你、你以為我會感激你我我不會這一切拜你所賜拜你們所賜」

端木俞仍舊是笑,柔胰拖著下巴,歪著腦袋,眸光卻若海般平靜:「你說的沒錯呀。但要我說啊,沒人過得輕松如意嘛。你想做那小百姓,在家中耕上幾畝田地,養上妻子兒女,辛苦了一整年,賺了幾兩銀子,上交賦稅後,還不夠全家人吃飯的呢。官府和世道壓著他們,又有什么辦法呢。再說有錢的富商,爭搶多利,官府插一手,油水被揩進大半,若是不懂地交友做事,傾家盪產也不過眨眼間的事情。再說朝堂上的大人們,自然有比他們更大的人壓著,本公主...那就不多說,我不想跟人比慘,那又有什么意義呢。太子,就說刑虐你的太子,他是有權利將你處置了,可是當今陛下要處置他,你以為是難事」

端木俞伸出手指在景岳顫抖的唇瓣上撫弄兩下,眨眨眼睛繼續道:「人活一世,必定有東西壓在頭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嗎。」

景岳嗤笑一聲,想要別開頭,最後還是未動:「說地好聽..哼,不知公主為何跟我說這么多,景岳已經是廢人。」

「哼哼,」端木俞回以嗤笑:「自然你作為一個人,還是很有用處的。你身上有什么呢有腦子。我正好需要你的腦子。腦子是什么就是你的價值,腿廢了又怎么樣,照樣有機會獲得榮華富貴。」

瑾瑜公主站了起來,言盡於此,背過身去轉身准備往外走。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景岳掙扎著半坐起來,赫赫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