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和拉攏(1 / 2)

瑾瑜公主恢復了以往的生活節奏,而且有越來越忙的趨勢。

怎么派遣失戀的痛苦,要么找個新的情人進行替換,要么把這些心思壓到心底,用別的事情來掩蓋。

就像她所預感的,盛坤再沒遞過邀請,有的時候她很想把以前他送過來的請帖看看,狠狠心拿出來燒了。

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她也是不願意委屈自己做某人情人中的一個,何況是盛坤這樣一個頂頂大男人。

如果他毫無反應的接受了,瑾瑜還要反問一句,你真的喜歡我嗎

沒擁有的時候,只要我喜歡你就可以了,睡了兩次,還要你也喜歡我,還是無底線的,哪里來的道理

所以這原本就是個兩難的事情,斷在這里也好。

又是月余過去,偶爾在碼頭上,能看到被一行人簇擁的盛坤,他的頭發好像長長了些,額前的劉海已經落到眉梢了,唇上留了些黑色胡渣,更加冷硬性感迷人。

她遠遠的看著,欣賞夠了,帶著失落的哀憐,轉頭離開。

復興西路寬闊的大馬路上,兩旁的梧桐樹大片大片的掉葉子,金黃色摻雜著磚紅色的落葉掉地滿地都是,看起來還挺美的。

景岳天天跟著她,就像個影子,好似不存在,可是只要去找,立即就能看見。

有時候,她會覺得兩人的關系有些病態,沒有吵架沒有打鬧沒有矛盾,又病態在哪里呢,她也說不清楚。

到了十月份,瑾瑜終於從頤和洋行購入三艘小火輪,專門行走東南沿海一帶,范先生隨船去了兩廣,去那邊奠定根基。

又過了月余,范先生數次來信,讓她趕緊繼續南下,那邊的市場更加廣闊,廣州有十三行,行行出巨富,富得流油,有位富商自己建了棟宅子,鑲金嵌玉的早她一步生意都做到了海外,還買起了外國的證券。

瑾瑜的事業心蠢蠢欲動,可是現在又不是激進的時候,小火輪內河航運的事情還未搞掂,外海就那么一條路線,內河卻蘊含著源源不斷的財富,其實這時候財富已經是次要的事情,她的錢已經夠多了,十輩子也花不完,她想要做點真正有利於晉國的事情。那些木制的大船,行走耗時耗力,漕運半根錯節貪污受賄尾大難掉,萊銘正在改革的漩渦之處,她不早早准備著反而要跑到外海賺錢,那怎么能行呢

三艘小火輪是遠遠不夠的,內河那么多航線,三艘不過是杯水車薪,也就是說必須跟船務局聯絡,早日開始批量生產小火輪,待政策下來,就可以全面開展替換。

瑾瑜回信,讓范先生安心在那里扎根下來,把隆雨茶行、櫻花商貿分行和金隆票務打典好鞏固好,她暫時還不會過去。

務必把特定的市場情報隨時傳遞回來。

瑾瑜同萊銘的通信也繁密起來,她心里總有些莫名的傷感,非得找人傾訴一下不可,但是她又不能明擺著告訴他,這種低沉是由於自己看上了一個男人之後快速失戀而造成的,於是書信里充斥著沒有邏輯的討論,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頁紙,卻找不到中心思想。

這幾頁紙好歹讓她很寧靜,很舒心,想來那男人也不會介意,還是寄了出去。

船政局也在整改,這次整改的方向是經營管理上的,裁剪人員,重新招聘,甚至還要招商。

繁榮的官僚辦事體系要廢除,學習洋人管理的方法,設置董事局,一半的權利仍在官家手里,一半的權利要下放,招聘優秀的管理人才。

這個事情可不好辦,盛坤多次同紀巡撫商議,並整理利弊上奏,希望聖上能夠同意這樣改制方法。

好在二人都是實干家,忠心為國,在朝堂上有許多人支持。

晉帝端木欽原本就主張洋務興國,就是礙於部分觀念落後的老臣子,就他們來講,他們也是一心為國,不能冷了這些人的心,明面上不可由自己親自打壓,當朝臣擁護洋務愈多之時,便順水推舟的同意了。

端木欽每日只睡三個時辰不到,書案上的奏折文書每日堆積如山,站在晉國之巔的男人沒有什么業余愛好,後宮如同虛設,准確一點也是離虛設不遠了。周身氣壓逐日消殺。許公公不敢多勸,陛下不會聽,倒是台御史與陛下多有情誼,偶爾會有所提及,道一張一弛方能長久,陛下也不過回應幾個字:外海一日千里,吾方能停下腳步。

端木欽不僅對自己極其嚴格,對錚太子更是日益嚴厲,稍有不滿,雷霆驟雨,晉國儲君不可行差踏錯,數萬萬人的領頭人沒有資格談及個人私欲。晉國想要重新站上世界之巔,為了所有人的最佳利益,他們身上是有最高使命的。

太子錚成婚數月,太子妃仍然未能有身孕,端木欽派了婦科聖手長期入駐東宮,及至受孕誕下孩兒方能離開。

每當緊綳的琴弦拉到了極致,端木欽頭疼欲裂之時,會從寢殿多寶閣中拿出一只大紅木匣細細摩挲。

每十日,里面就會多上一封信函,信函長達書頁,事無巨細地白描某女的信息。

端木俞哪里知道,從她出京的那一刻起,訓練有素的錦衣衛若影子般跟了上去,何況她近身的人里,就有端木欽的人。

端木欽言而有信,那句「俞兒想要的,只有父皇才能給」不是說出來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