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胡悅和鍾應一起搭的公交。
胡悅插著按摩棒,坐腳踏車會疼,鍾應想著隔天再去牽車。
學校的站牌偏前頭,隨著路程,人潮漸多。
司機拿麥克風用粗礦的家鄉口音喊:「大家往後擠,讓別人進來。」
乘客聳動,往後蹭,鍾應把小臂貼在車板上,胡悅被困在小小的空間里,滿鼻子清冽的荷爾蒙。
「太久沒搭車了,忘記現在是人潮最多的時候。寶寶忍會啊。」
胡悅瓮聲瓮氣的嗯了聲,雙手緊緊攢著他的制服。
骨節泛白,制服被她拉的綳緊發皺。
鍾應記得胡悅曾談過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說,她對人其實沒什么感情,直到遇見他,才懂得七情六欲。
當時聽完,只覺得心里滿滿漲漲的,跟泡了蜜糖似的軟爛甜膩。
坐在她的身旁,他才真實感受到,胡悅雖跟同學相處熱絡,但基本上她都是坐在位置上,別人就會和如蜜蜂盤旋在她的身旁。
紅唇都被咬腫了,她的個子大約到鍾應的下巴處,現在他只能看到她的烏發。
小小的腦袋瓜鵪鶉一樣,低頭看著鞋子,隨著公交搖頭晃腦。
胡悅一股氣梗於胸間,上不去下不來。
公交混雜不同語調及口氣,擁擠的讓人呼吸不過來。
盯著雙腳,只覺得鞋尖劃著圓圈,產生重影,很難受。
突然,臉頰被一個毛茸茸的物體刮著。
鍾應的頭垂放在她的肩膀上。
「寶寶等會就到了,還能忍受嗎?」
他猜到她可能有輕微的人群恐懼症,手揉她的頭發,攬著她埋進自己的懷里。
胡悅沒了牆壁的支撐,兩手環他。
趴在他的胸膛,貪婪嗅他身上的氣味。
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