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應起床看到胡悅凌晨四點發給他的訊息：我媽媽堅持帶我去考場，不能一起走啦！加油！[可愛][可愛]

他將散在書桌上的各種資料夾和報告進背包，穿上新買的西裝，打上領帶，出門前再次看她的微信頭像。

加油。他小聲的說。

「考場規則給我看看。」

胡塵開車，宋玉坐在副駕，轉頭跟胡悅說：「考區在b區是吧？」

「嗯。」胡悅坐在後座，手里端著歷史課本。她的邏輯思維強，對於死記硬背的歷史英文比較沒把握。

宋玉把一盒水果端給她，切的整齊的蘋果、橘子、水梨。「吃完水果再看書，乖。」

胡悅揀起，小口咀嚼，目光不離書本。

考試的地方是城里一所高中，禮堂備有各學校的休息區，同學多在那處准備下一科的考試。

胡悅和家人待在一間無人的教室，兩科考試期間的空窗期，她拿著書在看，宋玉給她買午餐或裝水，胡塵看著報紙手機，今天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當司機。

不知道鍾應考得怎么樣了？

胡悅想去禮堂看一眼，但宋玉就像監視器一般在身邊督促，她只能掐斷心思。

果然模擬試題還是難了些，等到真正上考場，才發現考題和藹可親多了。

兩天下來，她猜自己的答對率至少有九十，心情放松下來，第二天下午五點，她和宋玉要求想和同學去吃飯慶祝考完試。

宋玉難得准許。

胡悅慢走離開宋玉的視線，接下來噠噠噠的快跑到考場門口。

鍾應在眾多學生里頭，靠在紅磚牆，一手插進口袋，低頭玩手機。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他的模樣，還是令人心動。

「考完啦！」跑過去抱他，像壁咚，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發揮的好嗎？」他問，接著牽起她的手，「走吧，去吃飯。」

胡悅捏捏他的大掌，剛才到他的短信，就迫不及待的想出來見他，看到後終於飄忽的心落到實處。

「還挺有把握的！」她的話通常語帶保留，很少這么肯定，可見她相當自信。之後她問他。「你呢？覺得怎么樣？」

「還可以吧。」鍾應漫不經心道，胡悅卻感受到他的手有一絲僵硬，不禁怔愣。

他考糟了？

她害怕又不敢問，最後憋成疙瘩梗在心間。

接下來的幾天，鍾應常常帶她到他家，兩人一起窩在沙發看片子，有時兩人各做各的事也不會尷尬，時間安靜的流淌，晚上變得漫長。

畢業旅行的行程單發下來，全班考完就跟炸子雞一樣，開趴似的歡呼大叫，胡悅也難得融入歡樂的氣氛。

三天兩夜，行程從南到北，有海邊游泳，也在深山里健行，多種寓教於樂，當然最後一項還是不了的游樂園。

她從小沒期待過這樣的活動，但是有了鍾應，這就成為以後兩人能一起回味的記憶。

胡悅每天掰著指頭數日子。

畢旅在畢業的前幾天才舉辦，在那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公布成績。

胡悅一大早就起床，全城的成績公布在布告欄上讓大家查閱，她看見自己的成績安心下來，之後找了五分鍾，卻找不到鍾應的名字。

內心的緊張和害怕破繭而出，像個黑洞將她蠶食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