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稅還好說,都在朱栩一句話之間,但官稅,皇帝想要做什么,就得朝堂大臣,還有地方上點頭,尤其是在明末這種朝政敗壞到極點的時候,皇帝的聖旨到地方,往往還不如一個縣令的一句話。
朱栩頜首,道:「繼續准備,摸清底才好做事。」
說完,又看向倪文煥。
倪文煥神情緊肅,躬著身道:「啟奏皇上,刑部派遣到各地的官員,大部分都被趕回了京城,能留下的,也都不敢再保證對皇上的忠心。不過,臣做了兩手准備,暗中的那一批都留下了,正在各地籌措,收集證據,一旦皇上行雷霆之威,他們定然能派上用場」
朱栩眼神一亮,這個倪文煥倒是會做事。
贊許了一句,又看向王紹徽。
王紹徽身體一抖,他對朱栩是最為恐懼的,壓著內心的忐忑,躬身道:「回皇上,臣也有派往各地,不過他們根本無法找到地方就被趕回來了,臣,只能讓他們悄悄藏起來,等皇上的雷霆之威。」
朱栩擺了擺手,對他不喜,抬頭看向最後一個,首輔顧秉謙。
顧秉謙最為圓滑,看事情最是透徹,他躬身道「皇上,內閣在信王管理下井井有條,各地奏本也處理的很好,臣都沒有異議,現在,最難處理的,就是戶部的捐銀。」
朱栩背著手挺了挺腰,世界上花錢是最容易的,除了窮困潦倒的時候。
戶部突然有了一筆近四百萬兩的銀子,如同乍富的乞丐,四處都是伸手哭窮要錢的人,且每一個都是真真實實的,讓這個乞丐很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花。
朱栩轉過身,搓著手,想了想道:「先挪入內帑兩百萬兩,其他的,都作為鎮撫之用。朝廷各官員的欠銀,宗室俸銀,皇宮,朝廷衙門修繕、用度,全都壓後」
傅昌宗周應秋是最了解朱栩想法的,一點都不意外。
顧秉謙心里想著總有信王朱由檢背鍋,他也安心的躬身道:「遵旨。」
又商議一陣,幾人都告退離開,朱栩望著遠處的天空,心里豪情凌雲。
皇宮之外,傅濤忙的腳不沾地。
以惠通商行為核心,借著漕運,鹽政,茶政以及朱栩的城東作坊,遍布大明,大大小小的商會如同雨後春筍般出現,相互勾連,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滾滾的銀子也如同流水般進入惠通商行。
利用各種關系,惠通商行也在全國各地悄然建立起糧倉,大量的糧食一車車的運進來,無聲無息,
七月初,朱栩在文昭閣召見袁可立,孫傳庭,滿桂,分別賜予尚方寶劍,王命令箭,命三人水路並進,剿除沿海一切匪患。
三人領命,當日,水陸兩軍近七萬人,由天、津衛出發,氣勢凜凜,攜萬鈞之勢南下。
朱栩站在干清宮最高處,遙望著天、津衛方向。
他扶著欄桿,迎著風,心里難掩激動,笑道「小曹,有沒有很激動」
曹化淳不明所以,謹慎的道:「皇上,三位大人必然旗開得勝。」
朱栩微笑不語,抬頭望向天空中,一朵雲彩形成的馬,緩緩向北。
真正的大時代,要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