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聲音依次而起,此起彼伏,毫不停歇。
朱栩坐在上面,面色不動,目光淡淡的看著一個個站出來又回去的大臣們,心里默念著:十九,二十二,三十三
朱由檢站在那,心里很難受,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站在那。
楊漣聽著不斷響起的反對聲,心里的壓抑稍緩一些,有了絲底氣,也就不急著站出來。
傅昌宗與周應秋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旋即便繼續面無表情的繼續抱著板立著。
徐大化,張我續等人心里冷笑不止,在他們看來,魏忠賢既然出現在這,已然就是大勢,誰也阻擋不了他復出
魏忠賢跪在那一動不動,表情平靜,至始至終都未變過,任由大臣們一個勁反對。
朱栩坐在上面,暗自咂嘴,這個是朱由檢提的,他就沒辦法再問信王怎么辦了。
不過,滿朝文武也不乏聰明人,張我續人老成精,在朱栩目光看向朱由檢的時候就心里一動,見朱栩轉過來,他便邁步而出,朗聲道:「皇上,先帝遺命理當尊從,魏公公於國於皇上都有功績,諸位大人反對,都含私心」
「魏忠賢有何功績」
「胡言亂語,魏忠賢禍亂天下,豈能重啟」
「皇上,臣彈劾張我續」
都察院一干御史,科道一群人火力很快轉移,集中到了張我續身上。
張我續年八十,履厚實,自然也不干凈,他在南京待久了,還沒有習慣朝堂上,沒多久就敗下陣來,面紅耳赤,大口喘氣,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徐大化等人自然出來幫腔,不過朝堂之上閹黨還寥寥無幾,聲勢極弱,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張我續倒也不是一般人,雖然此刻他仿佛被扒光衣服,裸的無比難受,但還是福臨心至的看向朱由檢,大聲道「魏太監乃是信王舉薦,不止王爺有何看法」
他的話音落下,大殿里都安靜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
朱由檢如今在朝堂上地位非凡,誰都得尊讓三分。
朱由檢如芒在背,心里難受不行,卻不得不抬頭看向朱栩,道:「皇上,既有先帝遺命,不可不用,也當慎用。」
旁觀的傅昌宗等人,都心里暗暗搖頭,信王這是說了句廢話。
朱由檢話音未落,徐大化出列,朗聲道「皇上,臣舉薦魏忠賢,任司禮監提督太監,提督東廠」
「臣反對」
山、東道御史出列,慷慨激昂的怒道:「皇上當遠小人親賢臣,切勿偏聽偏信,寵幸閹宦,重走英宗之路」
眾人臉色微變,雖然大明朝廷來都是敢言可言,但是這么裸的攻擊先皇帝,只怕還是首次
連朱栩都眉頭動了動,卻沒有發作。
朱由檢臉色也沉下來,壓著心里怒意。
言官們卻絲毫不以為忤,又有御史走出來,道「皇上,我大明百廢待興,皇上何故與奸臣為伍,史書如刀,望皇上明鑒,三思而行。」
滿殿的大臣們再次變色,這句話就是指著朱栩鼻子,罵他是昏君了
「皇上,為聖者,當通聖人之禮,曉國家大義,明是非,辨忠奸皇上,請尊先帝遺詔,居內宮潛心讀書,由信王輔政」
這一次,朱栩都眼神微變。
他隱約意識到,大臣們越來越放肆,仿佛在醞釀著什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