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能文能武,不管是軍事還是政務上,都有一番見解,君臣奏對,倒是很流暢。
朱栩聽著也不時的頜首,從孫傳庭話里,他也了解到。全國各地的災情並不止於北方,南方各省,哪怕是沿海也越來越嚴重,匪盜也大多由此而生,單單憑一次掃盪是不夠的。
朱栩聽了一陣,開口詢問道「你覺得,朕每個布政司派一個總督,專門負責軍務,應對各地匪患,如何」
孫傳庭眉頭微皺,這個實際上是原本屬於都指揮司的職權,廢掉衛所自然需要新的衙門接管,只是來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揮司互不統屬,相互推諉,再派一個總督,也無非都指揮司再現,根本沒有多大改變。
涉及到這些,孫傳庭也無法妄自評斷,還是謹慎的諫言道「皇上,臣認為,不論是一省還是兩省總督,對於應對匪患,叛亂,還是需布政司衙門為主決。」
朱栩神色微異,旋即就明白了孫傳庭的意思。
地方三司中,以布政司權力最大,若是他們不支持,哪怕是不配合,總督派過去也沒有多大影響,被架空的巡撫,總督,狼狽而回的比比皆是。
不過,朱栩可不願繼續擴大布政司的權力,以免影響他的計劃,面色不動的道「嗯,朕再斟酌。」
「對了,」朱栩忽然又道:「你到了兵部,也留意下蒙元,建奴的戰況,林丹汗朕雖然對他失望,但也不能不扶持,你們商討一番,如何扶持,才能使得他們兩廂消耗,咱們獲取做大的好處。」
孫傳庭看了眼朱栩,道「臣明白,上任之後會立即著手。」
朱栩笑著與孫傳庭商討了足足大半個時辰,這才放他出宮。
朱栩站在階梯前,看著孫傳庭的背影,心里長松一口氣,笑著自語道:「有他在,我最起碼可以安一半的心。」
不過他從孫傳庭的話里也隱約明白,孫傳庭不同於東林黨或者其他清流大臣,對大明的局勢有著清醒的認識,尤其是各地軍政,已經腐壞了一定程度,再不求改變,中興大明根本無望
孫傳庭進京在這個時候,自然引不起多大注意。
東林黨的串連越發快速,規模也越來越大,甚至各地的奏本也通過驛站一個個的飛速進京,卻不是發往通政使司,而是星等人手上。
如同雪球一般,不論是聲勢還是規模,都開始席卷京城,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販夫走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也開始散播開來,什么皇上要誅殺大臣,什么信王要謀反,什么清君側,甚至還出現了畿語,整個京城都是一片混亂。
不過,也不是所有東林黨人都被拉攏過去。
太常寺一個房間內,幾個人對坐,喝著悶酒。
都是末流小官,從官服上,最高的也不過七品,以太常寺博士,許傑為首。在座的也都是江南無、錫人,為官數載,三十出頭,顯得碌碌無為。
其中一個人神色愁苦,往嘴里灌著酒道「許兄,咱們真的不去嗎」
許傑雖然也喝著酒,神態卻絲毫不變,清醒的很,他還沒有說話,另一個人突然冷哼一聲,道「如此悖逆之舉,我等豈可參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