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的話在朱雀大街上上回響,震的四周鴉雀無聲。
平王一楞,躬著身,越發的小心道:「皇上,這是何意」
朱栩稍作思忖,又邁步向前,邊走邊說道:「自土木堡之變後,地方官員越來越不敬朝廷,小動作太多。改革軍制雖然能震懾一二,但難以去根。所以,朕想著,召集我朱家各地王爺,還有王勛大臣以及朝廷卸甲歸田的重臣,組成一個督政院,監察天下百官。」
平王聽著直發呆,朱栩這個想法很是大膽,新奇。
不過平王很快醒悟過來,抬著手道:「皇上,這不是與都察院一樣嗎」
朱栩搖頭,道:「皇叔你也看到了,都察院盡皆是東林人,天下東林人太多,哪里有自己人讓朕安心。朕想著,讓魯王做第一任的督政院督正,皇叔覺得如何」
朱栩的這個想法來的太快,平王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大致覺得很好,總歸是一家人一起做事,想了想道:「臣是贊同皇上的,只是具體條陳臣還沒有看到。」
朱栩道:「不著急,過年後再說,這件事皇叔誰也別提,朕還沒有跟信王兄商議。」
平王慌忙一躬身,道:「臣曉得。」
「好,聽戲去」
平王臉上也展開一笑,道「聽戲聽戲。」
在平王府聽了大半個時辰的戲,朱栩又轉道去了惠通商行。
傅濤已經在那等著了,現在的傅濤,越發的有大掌櫃的沉穩氣質,只是眼神的疲倦怎么也掩飾不住。
朱栩進門打量了一眼,暗自點頭,倒是有些樣子。
傅濤聲音有些沙啞,領著朱栩進了里間,安排好茶水,打發走人,笑著道「皇上,理了個大概了,我正准備過幾日進宮給您稟報。」
朱栩坐在那,喝了口茶,擺手笑道:「沒有外人,大哥坐下說,嗯,這茶不錯,范進雄給你送的」
傅濤猶豫著還是坐下了,道:「不是,是那個范永斗送來的,說是他們家今年最好的,皇上要是喜歡,我待會兒給您拿。」
朱栩笑著搖頭,道:「朕其實不怎么喜歡喝茶,說說,待會兒還要回去,估計信王兄正堵我呢。」
傅濤不覺得好笑也笑了,咳嗽了下嗓子,翻開面前厚厚的賬簿,看了眼道:「皇上,總共分為五大塊,第一塊,也是賺銀子最多的,就是鹽,今年只有半年,但收上來的實銀有九百三十萬兩,其他的還在核算,各地的壓銀還不算在內。第二塊,就是惠通商行,存銀有七千萬兩,都是咱們的關系商戶存進來,百姓,富人還是比較少。第三塊,是惠民商會,通過城東作坊里面的產出,大約有兩百萬兩收入。第四塊是船行,收入也有一百多萬兩。第五塊,就是各地大大小小的合伙商會,包括茶行,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近五百萬兩。然後就是我父親那邊掌握的田畝,這一塊不算收入,但也有超過五百萬兩的價格」
朱栩只記得一干數字,默默計算了一會兒,道:「大哥,簡單來說,明年咱們可用的銀子,只有一千多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