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的那個太監探出頭,看向地面,不遠處一個旗令兵揮舞旗幟。
那太監揮動一下,拿起望遠鏡眺望四方,沒有多久,他便對著下面揮動旗幟。
趙率教用望遠鏡看著他,一邊看一邊自語道「西北四里之外有大營,人數超過五萬,暫未有異動。」
趙率教點點頭,道:「公公,賊酋看來是想一戰而下錦州,本官打算采取拖延戰」
「拖延戰」紀用一怔。
趙率教邊向大堂走回,邊說道道:「賊酋蓄勢已久,兵鋒銳利,本官就是要抹掉他這股銳氣,何況十五萬大軍,軍需用度非同小可,建奴撐不了多久」
紀用絲毫不在意錦州,急切的看向趙率教道:「那,賊酋要是如上次一樣,圍著錦州,南下進攻寧遠怎么辦」
錦州到寧遠也不過百里,騎兵來急行,轉眼間就可到寧遠城下。
趙率教深吸一口氣,道「無妨,孫閣老在寧遠,曹都督在松山,後金未必敢輕易南下。」
紀用哪里聽不出他話外之音,急切道:「趙率教,雜家跟你說,要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雜家翻臉無情」
內監與外廷終究不同,內監更忠心於皇帝,而外廷不論朝堂官員,還是將帥,更多的忠於大明,看似一樣,實則往往沖突的厲害。
趙率教充耳不聞,道:「公公,我去北門,你去西門,今天其他兵卒不得上城,無論如何也也要抗住第一波。錦州城越堅固,越難攻破,建奴就越不敢輕易南下」
紀用豈會不知道趙率教在誆他,心里恨的不行,卻也沒有辦法,怒瞪著趙率教,咬牙去向西門。
照理說,錦州城也就是趙率教與他最大。
隨著兩人陸續上了城門,頓時士氣大振,眾將士奮力守城,憑借著城門上不到三千人,硬生生的將數萬大軍的攻城給擋下來。
黃太吉的大營在五里外,不時的聽著回報,臉色越來越難看。
從他的情報里,錦州城只有三萬人,他兩面進攻也有五萬人,以金兵的強橫鋒銳,明朝的腐朽膽怯,早應該攻下才對,居然一個時辰還是紋絲不動
范文程從戰場觀摩回來,思索著道「大汗,明朝調集了百門大炮在各城樓,我大金對這火炮有了畏懼之心,只怕,今天是攻不下來了。」
黃太吉一想到那火炮心里就怒火熊熊,面上卻漸漸平靜下來,旋即從容一笑道「趙率教,本汗一直很欣賞,在南人那,也算是難得的人才,傳令下去,一定要生擒。恩再增兵三萬。」
「是」
親兵領命,火速傳令。
一大隊人馬從大營沖出,直奔錦州西門,北門。
攻城人數的增加,很就轉化成對錦州的壓力。
「殺」
金兵攻勢如火,漫山遍野,喊殺聲甚至蓋過了炮聲,這樣的陣勢給了錦州極大的壓力。
紀用著急忙慌的跑來找到趙率教,大聲喊道:「趙大人,增兵吧,再這樣下去城門就要失守了」
趙率教站在那紋絲不動,哪怕有金兵沖到身前也怡然不懼,他以錦州總兵的身份站在那。
「殺敵」
有主帥在此,守城的士兵士氣磅礴,悍不畏死,拼死抵抗。
你爭我奪,你退我進,彼此交錯,好幾次錦州北門都要失守,又被硬生生的奪回來。
寧遠城。
偌大的籃子漂浮在半空,站著朱栩與孫承宗。
孫承宗放下望遠鏡,沉色道「皇上,建奴攻勢太勐,只怕未必能撐太久。」
朱栩依舊在看,雖然看不清楚,但從連綿的煙火以及隆隆的炮聲中可以分辨,錦州的戰事多么激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