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還想再勸,見朱栩已經翻起奏本,應了一聲,出去傳旨。
璐王進京,璐王將統領巡防營,如同平靜的水面上落了一塊石頭,盪漾著遍布整個京城。
英國公府。
張維賢與張之極對坐,父子兩正在下棋。
「你在京東大營,這些日子如何」張維賢執白子,一邊下一邊問道。
張之極帶著恭敬,道:「回父親,整日都在練兵,其他也無甚可做。」
張維賢點頭,道:「我大明軍政廢弛,除了遼東,也找不出可戰之兵,你用心練兵,前幾日宮里傳出消息,要加封你為國公,不過,被為父拒絕了。」
張之極沒有意外,之前就知道,好奇的問道:「父親,是擔心皇上根本無意加封」
張維賢盯著棋盤,微微搖頭,道:「這倒不是。而是我看得出,皇上要收整的,不止是宗室,怕是我等公侯也逃不過。」
張之極眉頭緊皺,心里憂懼難解,道:「父親,皇上,到底要做什么他真的不怕天下大亂嗎」
張維賢微微一笑,道:「之前,不是已經整過軍備了嗎天下還有什么兵馬不在皇上手里」
張之極默然,雖然他執掌京東大營三萬人,可是沒有兵部命令或者旨意,他也調動不了,其他的各軍應該也是如此,細細思來,朝廷對於各軍的控制,遠超天啟,甚至是萬朝。
張之極心里一肚子話,剛要開口,一個家丁匆匆跑過來,在張維賢耳邊低語了一陣。
張維賢放下手里的棋子,嘆道「之極,你這爵位,怕是躲不了了。」
張之極一怔,道:「父親,發生什么事情了」
張維賢站起來,望著西南方向,道:「璐王要進京了,皇上,讓他統領巡防營。」
張之極臉色微變,巡防營,三萬人控制著整座京師,除去禁軍,這個在全大明就是最要害的位置與力量了
若非絕對的親信,皇上是不可能交給外人的,更何況還是宗室親王,違反大明祖制的
張之極心思也敏銳,跟在張維賢身後,道「父親,皇上這是要安撫宗室與功勛嗎」
張維賢神色肅重,凝目道:「皇上行事向來出人意表,為父也只能猜測,皇上讓璐王執掌巡防營,怕是接下來巡防營就要對宗室動手了。」
張之極一愣,道:「皇上,不是要安撫宗室」
張維賢道:「是,也不是。怕是皇上對宗室還有不滿,要借璐王的手。」
張之極點點頭,覺得猜到了張維賢的意思,先以璐王安撫宗室,再以璐王的名義出手,實則上,背後都是皇帝早已經謀算好的。
張維賢沒有說太多,他心里還有其他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出事。
沒有多久,正式的旨意從司禮監發出。
璐王加右都督,執掌巡防營,張之極加封呂國公,世襲罔替。
文昭閣內,錢龍錫等人都焦急無比,對著朱由檢道:「王爺,皇上儼然將祖制都不放在眼里,璐王如何能夠執掌巡防營,怕是整個京城都要不安了。」
施來道:「王爺,我等還勉強可以接受,宮外要炸開了。」
周延儒看著朱由檢,面無表情,語氣有力的道:「王爺,可還記得奪門之變」
朱由檢坐在那,眼皮狠狠一跳
他崩著臉,道「你們認為本王現在當如何」
眾人面面相窺,旨意已經明發而出,顯然不可能再莫名其妙的收回。
錢龍錫看了眼眾人,沒有黃立極,現在局面有些尷尬,飛速思索著,忽然道:「王爺,不妨讓璐王領而不就。」
「領而不就」
朱由檢一怔,細細咀嚼這四個字,雙眼一亮,道:「錢卿說的甚好,嗯,宗室諸王在京也沒有規矩,你們列個條陳出來,我去找平王商議。」
錢龍錫越來越得朱由檢信任,心里也暗自得意,在文昭閣,他穩坐第一把交椅
璐王的任命,可以說觸動了整個京城的神經,一道道奏本,如同雪花一般,飄入通政使司,然後落到司禮監。
「皇上,平王求見」
一個內侍站在御書房門外。
「皇上,太後來了。」
又一個內侍匆匆跑過來。
「皇上,孫閣老求見。」
好似說話了一般,又一個內侍出現。
第三更,來晚了。為笑笑就沒事了舵主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