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唔』了聲,道:「說說看。」
天色將黒,路上的行人的不絕,處處都顯得熱鬧。
這個時候的社會顯得很怪異,生活好的人聲色犬馬,無憂無慮,生活不好的人苦苦,在活活餓死邊緣掙扎到揭竿而起。
黃承元沒有看到這些,道:「皇上,各級督政院,對除政務,軍事官之外,均有免職的權力,還能督查政務,對認為不妥的進行封駁,臣認為這會讓各級衙門束手束腳,無法全力推動新政落實……」
這一條其實並不是來自於朱栩,而是傅濤,他認為官員們人浮於事,沒有足夠威懾,督政院如果有這個權力,他們想要推諉的都不行!
「你覺得該怎么辦?」朱栩神色若有所思,在他看來,這是針對最底層的那些小吏的,這些人官小權大,對百姓有著最直接的影響。
黃承元小心的看了眼朱栩的背影,道:「微臣以為,應當將督政院的權力縮小,不管是免職的品級,還是督查政務的范圍……」
朱栩背著手,腳步停下來,望著不遠處的酒樓,頜道:「這樣吧,督政院院正由各級巡撫,知府,知縣掛名兼任,督正使人數可以擴大到四十九,要分組,專研省府縣以及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國防軍政等各個方面,嚴格審核後,表在報紙,讓天下人都要了解,不能做井底之蛙……其他的不變,督政院的職責重大,你們這些頭頭腦腦要負起責任,朕是不會允許督政院成為你們打擊異己,獨占山頭的工具,日後還會再做調整……」
黃承元一聽,心里暗松,連忙道:「臣遵旨。」
朱栩的酒樓就在眼前,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黃承元沉吟一聲,道「皇上,還有就是,楊鳳仲的事。」
朱栩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拍打著折扇,一會兒道「嗯,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東林黨朕都鏟除了,一個楊鳳仲也不在朕的眼里。山.東的事情朕不插手,你放寬心就是。」
黃承元嘴角動了動,這個話怎么聽都覺得別扭完全不應該是皇帝與一方巡撫的對話。
可偏偏就這么生了,黃承元還覺得心里一松。
黃承元沒敢多耽擱朱栩,說了幾句便告退了。
朱栩走進房間,曹變蛟就跟過來,道:「皇上,已經安排妥當了,給楊鳳仲准備的是一整套價值八百兩的玻璃餐具,身份是呂侍郎的外甥。楊鳳仲之前在京城與呂大人有些交情,正好合適。」
朱栩剛剛攤開紙張,聞言想了想,點頭道:「嗯,准備好,明天與朕一起送過去,對了,除了黃承元,沒有其他人認識你吧?」
曹變蛟神色微楞,回憶一番道:「臣也不確定,楊大人故交遍及四海,無法確定明日都會來什么人。」
「沒事,」朱栩拿起毛筆,道:「不管認識不認識,明天都要認識,去准備吧。」
「遵旨。」曹變蛟道。
曹變蛟退出去,朱栩習慣的拿起筆,寫著今天的『游記』。
『官員之人浮於事,甚於想見,非朝日可變……』
第二天一大早,楊鳳仲就忙忙碌碌的准備著,同時還招來濟.南府主簿。
「什么,人沒有抓到?」楊鳳仲臉色微變,瘦削的臉上都是厲色。
主薄神色有一點慌亂,道「大人,那姓龔的早有准備,我們的人還沒到就溜了。」
楊鳳仲目光冷厲,來回走動幾步,道:「先不管他,派人在門口看好了,今天任何人來搗亂,都給我擋住,誰要破壞了今天的壽宴,我絕不輕饒!」
「是!」主簿連忙應聲。
現在朝廷的『新政』密集的落下,任何人都要小心謹慎,楊鳳仲這類『光芒萬丈』的人自然更不能小覷。
說是壽誕,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