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周應秋去職(2 / 2)

獨斷大明 官笙 1760 字 2021-02-23

「是。」煥兒應聲,讓人來收拾,同時派人去請樂安公主。

小丫頭萬分不情願,還是被趕回了自己寢室。

沒多久,樂安公主朱徽媞就來了,與張太後坐在一起,等著內閣兩位閣老過來。

不一陣子,畢自嚴與孫承宗進得門來,一看這個架勢,都心里微沉,還是抬手道:「臣參見皇上,見過太後,樂安公主。」

朱栩正面看著他們,直接道「內閣是什么意見?」

畢自嚴稍微猶豫,道:「回皇上,內閣議定,袁任霄,魏學濂停職,調離,罰俸半年。督政院,吏部還請皇上示下。」

畢自嚴話音一落,朱徽媞就神色緊張的轉頭看向張太後,這個處置簡直就是等於包庇,沒什么處罰。

張太後拍了拍她的手,蹙眉的看了眼畢自嚴,目光看向朱栩。

朱栩對內閣這個處置也頗為意外,簡直是輕的不能再輕了,心里微動也明悟過來,內閣對六部的權力還是太弱,周應秋,傅昌宗,靖王都過強,根基深厚。內閣想要拿捏處置的這個度,實在太難。

『是時候給內閣鼓鼓氣了……』

朱栩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目光冷峻,看著兩人,冷哼一聲道:「這算什么處置?現在是滿城風雨,傳了出去,說你們內閣是處罰還是包庇?」

畢自嚴躬著身,一時間找不到話說。

真要是強硬處置,他也不懼周應秋,關鍵是魏學濂是皇帝的人,他有所顧忌,魏學濂不能重了,袁任霄又能怎么辦?何況袁任霄還是袁可立的侄孫,又占著理,輕重也難辦。

著實是為難他了。

朱栩情知畢自嚴的難處,這個為難大部分原因出在他身上,手指慢慢敲擊著,斷然道:「袁任霄,魏學濂二人聚眾斗毆,知法違法,連降三級,三年內不得晉升!督政院警告一次,命靖王寫書面檢討在朝報上。吏部因公廢私,挾公泄私憤,嚴重違反朝廷法紀,吏部尚書周應秋另調他用,著回府自省,沒有旨意不得出府!」

畢自嚴與孫承宗臉色微變,抬頭吃驚的看著朱栩。

袁任霄,魏學濂的處置都無所謂,關鍵是靖王與周應秋。靖王要是寫『檢討書』到朝報上,這個臉丟的可是不輕。周應秋就更重了,一句『另調他用』就等於是丟了吏部尚書的官職,還要閉門思過!

哪怕是朱徽媞,張太後都面露驚容,她們不沾朝政都知道,靖王,周應秋乃是皇帝的親信,這樣的處置,重的不像話!

剛才朱徽媞是緊張,現在是害怕了。

張太後臉色微凝,張口欲言,最後還是咽下,沒有開口。

畢自嚴心理素質極好,很快冷靜下來,抬著手道:「皇上,這樣的處置,是否過重了一點?」

周應秋在吏部多年,門生故吏,至交好友遍天下,他這一『另調他用』,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震動。

朱栩擺了擺手,道「現在是『新政』的關頭,必須要嚴肅綱紀,就從朝廷開始。曹化淳,擬旨吧。」

「遵旨。」曹化淳應聲,他也有些吃驚。

吏部在這件事上,雖然有挾公報私的意圖,在明面上卻是光明正大,朱栩這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置,其實是偏袒了督政院與靖王,還將周應秋給『革職』,對吏部很不公平。

大棒之後就該給甜棗了,朱栩看著畢自嚴與孫承宗道:「關於科舉,朕這些日子一直在反思,決定重新放開,與皇家政院的大考合並,不管是政院學生,還是外面的,都可以參與,每年一次,錄取前一百五十人,授三甲進士,前三名放知縣,其他都是縣丞,六部九寺末流之類,一律從基層做起,在年齡上,考試次數上,都要做限制,皇家政院是掛在內閣之下的,這科考就交由吏部,你們覺得如何?」

畢自嚴與孫承宗一愣,沒想到朱栩話題轉換的這么快,之前的事情就那么的定下了?

孫承宗反應快一點,沉吟著道「臣認為可以,不過政院課綱與政院之外士子所學的完全不同,這個考綱?」

朱栩一擺手,道:「課綱由吏部定,外人不得插手。」課綱決定著學生學習的內容,這件事上朱栩不會容他人插手。

孫承宗與畢自嚴早就料到,聞言只得應聲。

朱栩決定了這件事,便又道「科舉明年六月開考,另外,年關將近,官員的升遷除調都要嚴格把關,靖王既然已經入閣,督政院的一些核檢之權就等於交給了內閣,你們都要承擔起責任來……」

孫承宗與畢自嚴神色再驚,抬頭看向朱栩。

有了核檢之權就等於有了最終決定權,這么說來,皇帝就是要將官員的升遷除調的最終決定權交給內閣!

這樣就完全轄制了吏部!

官員的任免權是吏部最重要的一項權力,如此一變,就讓吏部與督政院的相互監督變成了內閣與吏部的上下級關系!

削弱了吏部,強化了內閣,將吏部完全的變成了內閣的下屬機構!

這果然是皇帝的手段,靖王調入內閣,怕是就為現在准備的!

畢自嚴與孫承宗內心震動,他們已經知道,這些都是皇帝蓄謀已久的,只不過是借著這個有頭成事。

畢自嚴心里感慨,論謀略,論手段,他們比皇上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