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旨意下(2 / 2)

獨斷大明 官笙 1426 字 2021-02-23

方孔炤等人神色驟變,雖然當時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在南.京,可知道那一次殺戮了太多的人,這要是再來一次,南直隸不廢也廢了。

南直隸的這群高官相互對視,全是滿含擔憂,不安。

方孔炤其實是想問畢自嚴,這道旨意能否打折扣處理,見畢自嚴這個態度,知道沒有轉圜余地,只得道:「是,下官明白。」

畢自嚴這次來南直隸,說是傳旨,考察,其實也是為了穩住南直隸的人心,他不想給方孔炤等人過大的壓力,沉吟一陣,道:「本官會停留半個月,盡量助你們安撫住,不能再出亂子。你們都應該知道,在皇上眼中,看重百姓勝過官吏。」

方孔炤見畢自嚴如此說,心里嘆了口氣,道:「容下官等人仔細商議一番,找出個穩妥的法子,確保南直隸士紳不會有大的反彈。」

畢自嚴微微點頭,這件事,對方孔炤等人是一個考驗,甚至來說,對『新政』的成果也是一次檢驗。

方孔炤等人去偏殿,商議了一炷香時間,又等了半個時辰,各部門,尤其是總督府布置好後,才將這道旨意公開。

「昏君!昏官!昏政!大明亡矣!」

在一個大院子,一個頗為奢華,書香濃郁的書房里,一個中年人聽到這個消息,摔了手里的書,仰天怒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朝廷不會這樣輕易罷休!但是,我等何辜,為何要禁止我等!」

山腰間一個精致,低調的書院內,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先是喃喃自語,接著就大聲吼叫,然後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個白蒼蒼的老者,從背影看,起碼六十多,但看臉色,差不多五十,實際上,只要四十左右,他站在貢院牆外,看著那緊閉的大門,眼流直流,嘀嘀咕咕的道「我從四歲開始啟蒙,鄉試考了十幾次,一次未中,前幾年朝廷要限制年齡,我本以為今生無望……後進了書院,本以為還有機會,如今,是徹底斷了念想……也好也好……」

他緩緩轉身,似哭似笑的走向不遠處的秦淮河,眼里都是幻想的中舉後,官儀滿身,榮歸鄉里的情景。

「科舉害我!」他大叫一聲,縱身跳下了秦淮河。

秦淮河上的一艘畫舫內,五個年輕人在七個名妓的環繞下,本來興高采烈,飲酒賦詩,好不開懷。

但聽著外面傳來的消息,每一個都臉色蒼白,手里的酒杯顫抖,再無半點笑容。

以往朝廷雖然有禁令,但沒有這么嚴苛,他們本就習慣,擅長破壞規則,這些對他們這些關系網龐大的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但是現在不同了,皇帝頒了旨意,明明白白,今後,他們再也無法科舉,再不可能入仕!

「東林誤我江左!」忽然間,一個年輕人大吼,將手里的『東林賢者扇』狠狠撕碎,其他也摔碎酒杯,跟著大吼大叫,近乎癲狂。

一些豪門大戶,時代書香門第的人,要么痛哭流涕,破口大罵,要么默默無語,轉眼就在想別的辦法。

與此同時,南直隸的上下官員也出現劇烈動盪,五年禁止遷調,這對太多的人來說是『仕途斷絕』,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生。

方孔炤等人做了布置,正在全力彈壓。

但這只是剛開始,風暴總要醞釀,一旦完成,那才最是可怕。

乾清宮,屋檐下的陰涼中,朱栩背著手,望著南方。

曹化淳猜測著朱栩的心思,等了一陣,開口道:「皇上,可是憂心江.蘇?」

朱栩在這里站了小半個時辰,搖頭,道:「南直隸事情再大,也就在朕反手之間,由得他們鬧吧,朕是在想,信王皇兄現在走到哪里了……」

洪武號出海已經半年了,完全不知道現在具體情況。

海上對現在的船來說,還是太危險,說顛覆就顛覆,說消失就消失,再正常不過,無論船隊有多大。

這次遠航對大明太過重要,不止是航線,或者開闊眼界,打開航路這些,朱栩還想知道歐洲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這對他的國政,大戰略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