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秉文出去走了一圈,對民情認知很深,他認為不管任何時候,只要災情沒過,賑災如何也不能斷,分毫不能少。為此他與內閣爭執了很久,始終沒有讓步。
外加各部門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同意削減自己的預算,因此,畢自嚴想要集中財政的想法,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畢自嚴看著傅昌宗,神色斟酌,道:「傅閣老,本閣老希望,你能以內閣為重,內閣需要團結一致,方能成事。」
傅昌宗看向畢自嚴,知道他的意思,肩膀上壓力陡然大增。
他雖然有背景,有人脈,論影響力不弱於畢自嚴,但他到底是下官,若是真的鬧得不愉快,或者內閣非走一個不可,他相信,會是他。
傅昌宗暗吸一口氣,默默點頭,道:「晚上我請張尚書吃個飯。」
畢自嚴這才滿意,旋即道:「內閣的分工,你有什么想法,要是不滿意,我們再商議。」
畢自嚴倒是沒有徇私或者刻意打壓傅昌宗,給他壓足了擔子,分管戶部,工部,聯絡南直隸,浙江兩省,這可以說,給足了傅昌宗面子,分量十足。
傅昌宗微微躬身,道:「下官沒有異議。」
畢自嚴對傅昌宗的態度還是滿意的,若是傅昌宗『一意孤行』,內閣將舉步維艱,有了這樣的合作態度,內閣的工作就容易得多,傅昌宗也會成為一大助力。
朱栩坐在乾清宮,俯看兩座大殿,里面的一些人與事他看的分明,對此是比較滿意。
現在事情都上了正軌,省去了那些羈絆,費心思的地方少了很多,是要好好做事了。
朱栩在乾清宮,內閣兩邊跑,加處理今年的總結,以及明年的計劃。
今年的事情,無疑是相當復雜的,哪怕是有內閣六部等總結刪選,還是龐雜無比,一旦埋頭進去,很難掙脫出來。
大明朝廷上下,幾乎都在團結一致的處理政務,進行高度的輪轉。
另一邊,曹變蛟已經在天津衛登船,前往朝鮮。
大明准備了這么久,終究要動真格的了。
驛館。
德川明秀,青山龜松兩人對坐,一個一臉便秘的難受表情,一個面沉如水,陰鶩陰冷。
「真的沒辦法避免嗎?」德川明秀看著青山龜松,一臉的掙扎,滿心不是滋味。
青山龜松看著德川明秀,道:「若殿,放棄吧。」
德川明秀並不傻,他知道生了什么,只是,他還是不甘心,明明是兩敗俱傷的事情,為什么總有人樂此不疲,戰爭真的就不可避免嗎?
「明人,真的要動戰爭了嗎?」德川明秀不死心,目光灼灼的看著青山龜松問道。
青山龜松陰鶩的臉上出現一抹冷笑,道:「明人太自大了,他們忘記了幾十年前,太閣殿下是怎么教訓他們的了!這一次,他們竟然敢打我們倭國的主意,等著吧,公方殿會打的他們滿地找牙,全軍覆沒!」
德川明秀已經明白,他這次來,無非就是拖延時間,探一探明人的底細,德川家光那邊,早就有了計劃,不會與明人議和的。
他看著青山龜松,欲言又止,最後痛苦的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桌面默默呆。
青山龜松沒有多說什么,抬起頭,轉向外面,陰測測,北風呼嘯,目光中閃爍著厲色。
在另一邊,田中一郎與那個妖冶女子,正在對弈。
「母親,你聽到了?」田中一郎一邊落子,一邊問道。
妖冶女子表情平淡,罕見的沒有上裝,有那么一絲清純,她看了眼田中一郎,道:「你害怕了?」
田中一郎皺眉,道:「島原已經牽制了幕府大部分兵力,若是明人分兵兩路,幕府會很被動,蝦夷,下一個就是我6奧。」
妖冶女子坐好,拿起邊上的茶,語氣十分篤定的道:「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最著急的,一定會是我們的公方殿,大殿的智慧,不是你我可以匹敵。」
田中一郎表情還是很凝重,道:「這很危險。」
妖冶女子喝了口茶,微笑,道「你太小看我們倭國了,明人的野心,注定會折戟沉沙,並且付出巨大代價。」
田中一郎不知道妖冶女子的到底瞞著他多少事情,但見她一直這么沉穩,心里是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