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來到一片荒地,抬手阻止身後的禁衛跟隨,目光緊緊盯著前方。
不遠處,有幾只鹿在草叢里,低頭吃草,有的抬頭看向他。
朱栩悄悄的抽出箭矢,搭弓拉箭,遠遠對准一只很大,很肥的鹿。
咻
朱栩一松手,箭矢激射而出,劃過一個弧線,還沒到鹿近前就落在一個草叢里。
群鹿頓時收到驚嚇,飛跑開。
朱栩連忙再次搭弓拉箭,連連射出兩根,都落了空,旋即他打馬追。
但這里是山林,他哪里跑得過這些鹿,沒多久就失去了蹤影。
「哎。」
朱栩嘆了口氣,只得繼續向前走。他騎馬,射箭其實都不行,偶爾才會練練,比外面那些科舉的士子估計都不如,是個空架子。
朱栩有遇到了兔子,狼,野雞等等,但是以他的箭術,一個都沒射中,腳邊掛鉤一直是空的。
朱栩抬頭看了看天色,眼看就是約定回去的時間,這要是一個沒有,他這個皇帝的臉面往哪里放?
朱栩頓了片刻,招來身後的禁衛,低聲道:「去,悄悄給朕打幾個回來,不要讓人現。」
禁衛一怔,有些不明白,旋即陡然醒悟,道:「是。」
說著,他打馬離開,快消失在不遠處。
朱栩坐在馬背上,挺直腰桿,似無意的轉頭看了眼。
這些禁衛離他並不遠,耳聰目明,即便只聽得含糊,也能猜到大半,紛紛低頭。
朱栩滿意的微笑,縱然他們知道,也不會亂說話。神清氣爽的望著前面,打馬緩緩走去。
雖然有人幫忙了,但是他也得努力一下,或許還能打個一只半只呢?
朱栩等人在打獵,營房里的大人們並沒有閑著,依舊不斷有公文送來,讓他們批閱。
就在打獵的人要返回的時候,刑部侍郎廖昌永匆匆趕了過來,讓畢自嚴等一群人頗為驚訝。
什么事情,讓一部侍郎親自跑過來送信。
刑部尚書張問達也沒有去打獵,他第一個看到這封信,頓時臉色陰沉無比,雙眸都是怒火。
廖昌永面上凝重,抬著手,肅然道:「大人,揚州府那邊滿城風雨,傳的到處都是,外加流言飛語,已經要遍布整個南直隸了,現在京城這邊知道的還不多,若是再等幾天,只怕整個大明都能知曉……」
嘭!
「他們都該死,該殺!我大明體統何在,我大明的斯文何在,我大明的顏面何存!」
饒是一下喜怒不行於色的,但這一次,他真的憤怒了。
這道奏本的內容是,揚州知府在小秦淮上宴請了朝廷派去丈量田畝的通判以及揚州府的大小官員,結果當晚十幾個名妓隨著進了揚州府府衙,第二天一大早,這位五十多歲的通判被現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