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昌宗哪里會在意李家的什么報答,他更憂心的是孫傳庭插手督政院後,會變得更加激進。
傅昌宗更有種隱憂,擔心孫傳庭權勢過大,會引來不可測的大禍
傅昌宗的人來到王府,稍微一通報,靖王就臉色無比難看,狠狠咬牙,轉身穿了官服,便向傅府奔去。
靖王到了傅昌宗府上,李榮炳再將周患之從他那里偷到官員作奸犯科,貪污腐敗的證據,便以此要挾,或者通過行賄,或者威逼,控制了不少人,又涉及到商業,一正一反,這些年著實拉攏,控制了很大一批人,關系網比想象中的還要大,牽扯朝廷上下,京城內外
靖王看著跪地不起的李榮炳,臉色難陰沉如墨,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這個人,他一直很信任,將權力放給他足足有七年之久
卻沒有想到,到頭來,是這樣報答他
李榮炳說完,向靖王磕頭,道:「王爺,是下官對不住您,辜負了您的信任。到了御前,下官會一力承擔,自求死罪」
靖王牙齒都要咬碎,半晌冷哼一聲,道:「你以為這件事你扛得住我問你,還有哪些人涉及,我說的是重要的」
李榮炳抬起頭,思索片刻,道「下官這兩日做了些摸查,所有閣老的府上都有人不同程度的參與囤地,行商,有幾位尚書的妻妾在外面有生意。下官還聽說,首輔的一個侄子,在山西囤地近萬畝,甚至有一條街的鋪子都是他一個人的」
靖王在內閣根本沒有看到這些,眼神冰冷,道:「這些是你瞞著還是其他人壓下來」
李榮炳面色有一種絕望中的坦然,頹然道:「這個人很有手段,沒有出面,一直是借他人之手行事,沒有什么把柄可抓。這樣捕風捉影的事,誰敢上報。現在誹謗,污蔑朝廷重臣是死罪,何況是一手遮天的首輔」
靖王與傅昌宗對視一眼,兩人眼神里都看出了凝重之色。
這已經不單單是督政院的事了,牽扯到孫傳庭,他們需要小心翼翼。
兩人商議一番,還是決定入宮,這件事,他們做不了主
朱栩這會兒正在趙婧的小院,睡的正香,被李德勇叫起來,匆匆趕赴乾清宮。
煤油燈突突跳動,映照的在場幾人面色晦暗不明。
朱栩披著單衣,倚靠在軟塌上,神色從容自如。
他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李榮炳,對著傅昌宗與靖王道「這樣的事發生,朕一點都不奇怪,也不意外。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察覺到身邊人有問題,但首輔前一陣子與朕說,有燈下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的情況發生,想必他是察覺到了,那,就交給首輔處理吧。」
朱栩說的簡簡單單,輕輕松松。李榮炳渾身冰冷,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孫傳庭要是動手,他們李家流放南海都是輕的。
傅昌宗,靖王一樣面色凝重,孫傳庭得到這個機會,能做太多的事情了。
權力,將會進一步向內閣集中,向孫傳庭手里集中</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