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地方有一只病重的奶貓。」
奶貓太小了,又明顯是生病了,奄奄一息的模樣,讓人不得不擔心它隨時可能會斷氣。
作為這一種毛絨生物的「擁躉者」,日暮夕霧做不到無視,於心不忍便脫了隊服外套,將小奶貓包裹嚴密,抱著它去了附近的寵物醫院。
寵物醫院不算遠,至少被包在衣服下的小奶貓完全沒有被淋著,只是少年本人的短袖運動服完全被雨水打濕了。等他安頓好奶貓,雨也停了,回到家後,一直裹在身上的濕衣服都半干了。
雖然回去第一件事便是洗了熱水澡,喝了杯營養姜湯……今早起床時,還是感到有點頭痛眼暈,好在感冒症狀不嚴重,吃了兩粒西葯丸後直接去了學校。
幸村市聽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是不是該稱贊一下小夕你助人為樂的神,還有憐愛弱小的同情心?」
「抱歉,部長。」日暮夕霧當然明白對方不是真的「稱贊」,歉然說道,「是我思慮欠周,險些影響到了今天的比賽,讓大家失望了。」
幸村市回道:「用真田的話說,小夕你松懈了。」
「……啊。」
「不過,與其說失望,」藍發少年嘆息,「不如說是有些傷心……」
日暮夕霧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
「作為小夕的部長,我竟然不被信任,非常失職呢!」
誒?!京都少年過了幾秒才猛然反應過來:「並非是不信任部長你……」一場很小很小的感冒而已,根本都不值得放在心上。
日暮夕霧說著,話語頓了頓,神色有些茫然有點不太明白他家部長的意思。
原本神情平淡的幸村市,注意到身旁的人困頓又迷糊的模樣,一下子失笑了。
校車一搖一晃,還算平穩地行駛著。
車廂內的氣氛十分熱鬧,尤其最後面的幾個少年,在激烈地辯論什么。
「還有一段路程,小夕先睡會兒吧!」幸村市話鋒一轉,語氣溫和地對身旁之人說了這一句。
日暮夕霧不自覺地眯著眼,低聲推拒:「還是不用了,也就二十幾分鍾的時間……」
話語未盡,疲乏的雙眼忽是一暗,屬於另一個人的手掌輕掩在他的眉目之上。
「幸……村君?」
日暮夕霧忍不住眨了眨眼,就聽到耳畔熟悉的輕笑聲
「閉上眼睛。等到了地方,我會叫醒你的。」
覆在眉眼之上的溫熱,莫名地讓人心靜,有一種讓人心怡神悅的暖意緩緩充溢了胸腔。
「嗯。」
這一回京都少年不再推辭沒想到那種感冒葯的葯效這么強,他確實有些撐不住了。
眼皮合上的一瞬間,意識被泛涌的困意吞沒了。
懵懵懂懂地行走在迷霧之中,倏然之間,腳底踏空了……
日暮夕霧緩緩睜開眼,睡意還是濃著,到底沒完全睡迷糊,還記得起身處在何處……
本有些迷瞪的少年陡地清醒了。
一件帶著另一個人的氣息的外套不知何時搭在了自己的身前,本是正坐後靠著椅背的他,此刻卻斜倚著鄰座的藍發少年,近乎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對方身上。
日暮夕霧微驚,立刻要坐正身,又發現幸村市的左臂被自己枕在了頸後,手掌則攬著他的肩臂。
有種奇怪的感覺。
京都少年想著掙開他家部長的手臂,忽又是想起什么,下意識地轉回頭,微揚起脖子,入目便是那張美麗而熟悉的面容……
貼得太近了,讓他有些不自在,最終還是維持著這樣讓他覺得別扭的姿勢一動不動幸村君雙目緊閉,也是睡著了?
日暮夕霧正糾結著,極佳的視力捕捉到了異樣,身旁之人的嘴角掀起了一個極輕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