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群同伴,日暮夕霧淺笑出聲:「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沒有的事,」丸井文太熱情地回著,「日暮你有時候也太多禮了。」
「確實,」與小學弟鬧了一通的欺詐師也插了一嘴,「就像那位橘部長扭傷腳一事,yuuhi沒必要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呢……比賽之時,這種程度的受傷在所難。」
一如不動峰隊的人維護他們的部長一樣,適才將日暮夕霧與那邊的互動入眼底的大家,心里面不偏袒自己的同伴。便顯得失禮,也是人之常情。
日暮夕霧低眉淺笑,輕聲和著同伴們的言語,心里是點點的暖意。
「好了,有什么話大家上了車再繼續說,校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在部長幸村市的指令下,一群來自神奈川的少年踏上了回程的路。
「真是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日暮前輩……」
二年生深深地鞠躬,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不動,不停道著歉,挫敗沮喪,都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還請草翦君不用太自責,」日暮夕霧輕言細語,安撫道,「……是我失察在先。」
「可是,之前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要不是我主動提出幫前輩拿包……」草翦和希愧疚得快說不下去了,「差點害得前輩比賽失利。」
本來日暮夕霧不會勞煩學弟幫忙拿包,當時接到了迷路的切原赤也求助的電話,准備去球場的腳步換了方向。
一直對同是來自關西的前輩格外尊崇的草翦和希,積極提出幫忙把包帶過去……
看到後輩閃閃發亮的期冀眼神,日暮夕霧不忍拂逆其心意。
「草翦君言重了。你原本就是好意,」京都少年始終保持著好耐心,用言語勸解著後輩,「網球拍具體被調換的時間並不確定,根本不能說是你的失誤……而且,比賽也沒受影響,現在事情過去了,沒必要追究不放。」
也不是真的不願追究,而是一時半會兒根本查不到線索。
日暮夕霧不會懷疑是學弟的過錯,只覺得自己這一回疏忽大意了,好生一通反省。
也是因為考慮到比賽對手的特點,他才換了那一只很少用於平常訓練與比賽的網球拍,否則,慣用熟悉的球拍一拿到手,就會明顯察覺到不對。
不過,這算是一次經驗教訓了,往後自然會更加細心注意……不全是壞事。
「可網球包里還有別的東西……」草翦和希語氣遲疑,神色小心。
日暮夕霧回答:「都沒有問題。所以,草翦君不要再認為是你的失誤。」
這也是他真實的想法,如果別人存心調換網球拍,不至於只換一只,所以很可能對方能接觸的只有那么一柄球拍。
不由得想起在集合前去的那家體育用品店換拍線一事……
可沒有根據,日暮夕霧也不好擅自推測。
好說歹說,二年生總算被安撫好了。
「小夕……」
聽到這一聲輕喚,草翦和希不好繼續打擾了……盡管部長在網球場之外總是笑得很溫柔的樣子,可他就是覺得對方和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日暮前輩完全不一樣,隱約發怵。
二年生一陣風地跑回了訓練場。
日暮夕霧起身,朝叫著他的藍發少年靠近:「請問有什么事嗎,部長?」
「汗珠落到了眼睛上,不舒服呢,麻煩小夕幫忙擦掉吧。」
日暮夕霧怔了怔,轉而注意到對方兩只手各拿了一只啞鈴,便是恍然,抿了一下唇,輕聲開口:「還請幸村君稍等。」
片刻。
京都少年舉著擰干的濕毛巾,放輕了力道,非常細致地為他家部長擦凈面上的汗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下與正文無關。
多年後
「新年快樂,小夕。」
「新年快樂,市君。」青年溫聲回了句,才說,「准確的說,明天才是正日呢。」
「是呀,」說話之人笑語盈盈,「所以我來討要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