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緞子復古式傘裙,飾以若隱若顯的愛爾蘭花紋刺綉,腰間以金色橄欖枝連接,恰到好處地修飾出這姑娘的婀娜體態。衣裙柔白,不敵美人色若新月;珍珠飾腕,哪比佳人肌骨潤瑩。

「我拍的是鴿子。」哪個蠢貨在說話?!

美人眼中隱有怒火,陸少卻更加心折,哪里找這樣怒時若笑,嗔視含情的絕世尤物去!察覺到自己意識不清,只好閉緊了嘴,恐再唐突佳人,卻忘了管住手不受控制地對著美人拍了起來。看見美人離開,一時竟什么也記不得,追上去。身體仿佛完全不受控制,只顧著拍照。

後來找不到人,才發現自己竟然痴漢似的跟了小姑娘一上午,還被人給甩了。只好失魂落魄地找盧正午餐。回憶起自己還做出搶人明信片,這種跟小男生拽人辮子沒什么兩樣的幼稚舉動,陸言琛簡直想要找塊豆腐撞死。

下午本來是想,走一走,好叫自己下午辦事不致失態。誰知路過anticocaffègreco,莫名想向里面看一眼,也居然就一眼,他就認出了里面只有一面之緣的佳人。

「冷靜!冷靜!」大腦在叫囂。

前進!前進!身體卻不由自主。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小姑娘的桌邊。

陸言琛這輩子荒唐事做過不少,也不是沒丟臉過。可如此乖乖地被人請出咖啡館絕對是這輩子第一次。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想走!明明有事,卻什么也不想管!只知道在門外傻傻等,對著相機一遍又一遍地回憶早晨的相遇。

好容易冷靜下來了,看見小姑娘出了店門,又不自覺地迎上去,哪怕心里在唾棄自己,腳步卻是一點沒耽誤。

頭一次,陸大少跟了一個姑娘一整天,只得到了一塊蛋糕和一個名字。人家姑娘明顯是不想跟自己有牽扯,死纏爛打也不是他陸言琛的風格。可一整夜的心理工作,只剩下「穆慕」兩個字,在心里反復默念。

第二天一早就興高采烈地去大堂等人。看到人了就傻兮兮,卻心滿意足地湊了上去。陸言琛三個字,明明代表著理智;偏偏在這姑娘面前不理智,成了本能。

真是不堪入目!陸大少煩躁的撫額。

「昨天的事兒能忘了嗎?」聲音里慢慢的挫敗,「今天才是我的正常水平。。。」

「所以,」穆慕打趣道,「昨天算是超長發揮?」

看著穆慕笑著時,眼睛里閃爍著光芒。陸少居然覺得心滿意足,暈暈乎乎地,竟十分慶幸自己昨天的智障行為,若不那樣,小姑娘只怕還對他退避三舍,哪會像現在這樣,和自己說笑。

shit!他到底在想什么?!真是見鬼了!

兩個人到梵蒂岡博物館的時候,剛好1點鍾。那位傳說中的marco先生竟然親自在那里,這叫兩個人有些受寵若驚。進入只剩下工作人員的室內,marco先生微笑著看著兩人,用一種贊嘆又自豪的聲音說,

「歡迎來到,梵蒂岡博物館。」

與從前游人如織的時候來的境況完全不同。直面這些藏品時感受到的力量,叫人顫栗。此時呼吸可聞的寂靜,叫你能清晰地聽見藝術的聲音。每一件藝術品是一個音符,他們自然地排列在一起,譜寫出一曲聖歌。他們沖擊著每一個膽敢直視探究的,人的靈魂。就像梵蒂岡這個地方,無論你從前有什么疑惑,只要踏上這片土地,仿佛被凈化,奇異地平靜下來,詰問著,治愈著,最終找到自己的答案。

穆慕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仿佛從進入這個空間開始,靈魂就被一分為二。一個自己,飄在半空中看另一個自己,痴迷地,一寸寸用目光摩挲著館內的藏品。在迷失!在探尋!

最後,他們通過了《創世紀》和《審判日》同在的西斯廷禮拜堂。直到聽見陸言琛的快門,穆慕才被驚醒。察覺到自己的失神,和突然地失力。穆慕頷首,放任自己依靠在試圖攙扶自己的,陸言琛的臂膀里,試圖讓血脈里奔騰著的震驚和興奮平靜下來。忽看見斜刺里,遞來一方手帕。驚詫抬頭,看見了,陸言琛眼中,淚流滿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