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月趴在他懷里搖頭。
「那這幾日便與我同住吧。」秦風嘆息著在男孩頭上落下若即若離的吻,燕行月都沒察覺到,「我本以為離你遠些……」
「遠些什么?」
「沒什么。」秦風見他沒聽清也不細說,「還睡嗎?」
燕行月又是搖頭:「睡不著了,早些起來你還能帶我出去多走走。」
秦風聞言起身幫他拿了外袍披上,出門吩咐侍女打了水後絞了帕子遞給男孩擦臉,卻見燕行月坐在床邊拿著一支木簪出神。
「還困著?」秦風不動聲色地將簪子從他手里抽出來,攏了男孩的頭發替他梳頭。
「……也不知怎么,忽然覺得這簪子好看了。」燕行月困惑地搖頭,「大概是還沒睡醒。」
秦風無聲地笑了,握著簪子的手緊了幾分。
洗漱完燕行月鬧著要出門吃早點,秦風便讓他去,說自己去找他爹談了生意就來,男孩躊躇了片刻先走了,而秦風走到內堂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燕行月的「爹」畏畏縮縮伏在地上不敢看他。
「這都幾個月了?」秦風揉著眉心輕聲道,「我讓你們好生養著他,怎么身子就是不見好?」
「教主……教主我們也沒法子啊!」那人嚇得抖作一團,「什么好東西沒給他吃?可教主您也知道……他……他孩子是因毒沒的,雖說余毒都清了,可身子虧損太大,這一時半會兒如何養得好……」
「我每次來你們都這么說。」
「教主,教主……教主您生氣殺了我們,他這身子也好不了!」
「那你說該怎么辦?」秦風摔了手里的杯子,「他連覺都睡不好,教里的那些葯沒一個能用的?」
「不能啊!萬萬使不得……」燕行月的「爹」哭喪著臉,「教里的葯一個個葯性猛烈,再用在他身上,只怕治不了病不說還會適得其反。」
秦風又砸了個杯子。
「……現下……現下只能慢慢用溫和的湯葯補,好在他以前練過武,恢復起來比常人還要快些。」
秦風嗤笑一聲:「快?」
「教主,實在不行您把他接回去養著……」
秦風目光一寒,站起身緩緩踩著滿地破碎的杯子走了過去,鞋間碾在他的指尖上逐漸用力:「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什么?」
那人額上滿是冷汗,卻不敢掙扎,強忍著鑽心的痛楚顫顫巍巍道:「教主教訓的是。」
秦風了腳從屋內走了出去,腳步微微一頓,又折返:「他這幾日住我屋里,你們管好自己的眼睛。」
燕行月的「爹」唯唯諾諾應了,待秦風走了都不敢從地上爬起來。
而燕行月正坐在湖邊一座二層小樓上捂著心口發呆,他面前放著幾疊致的糕點,都是平日愛吃的,可如今竟一口未動。
秦風走進來的時候,男孩正托著下巴蹙眉望窗外的一池春水,聽了他的腳步聲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