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風兩爪抓著巢邊,「啊啾」打了一個小噴嚏。
它瞅了瞅窩里已經不怎么動彈的兩腳怪,不滿地對他吐了一道風刃。
風刃在蚊生的腦袋上方落下,切掉了他剩下不多的一縷頭發。
蚊生覺得自己就快要被玩死了,那可怕的傳說中的人面鳥每天把他提溜來提溜去,有時還會把他扔到溪水里想要淹死他,每天都對他桀桀亂叫,經常啄他的頭皮,還會用翅膀和爪子把他撥弄來撥弄去地玩,最可怕的是一不高興就對他吐看不見的利刃,他身上已經被劃了好多道傷口。
蚊生兩手抱緊自己,白天氣溫升高了,但晚上還是很冷,這鳥巢還是露天的,他冷得受不了。蚊生打著顫,忍不住小聲咒罵可怕的人面鳥。
九風一爪子按到蚊生臉上。別以為鳥爺我聽不懂!桀!
原戰翻身,抱著嚴默把他壓到身下,不讓他亂動。
他不想再讓這人這樣自殘式地消耗下去。默這幾日的行為就好像在和什么故意反抗一樣,他認為這個人是他,因為他不同意他離開部落。
「你是不是打算跟著那些鳥人一起走?」
嚴默沒說話,周身都彌漫著一股陰沉之氣,唯一還有點活氣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是對這世間所有一切的深深諷刺。
「那些鳥人不可靠。」
誰說我要跟他們一起走?他只想一個人上路,就這樣一個人走下去,他倒要看看老天爺會讓他碰到什么樣的事情,也許他可以找一個部落吃了他。
「默?」
嚴默閉上眼睛。
原戰握了握拳,他很想狠揍這人一頓,又怕把這人打死。
久久,就在原戰以為嚴默已經睡著後。
「如果我讓你放棄眼前一切,和我一起上路,你願意嗎?」
原戰沒有立刻回答,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嚴默在心底諷刺一笑。他就知道會這樣,一個有著強烈野心和欲望的野蠻人,怎么會願意放棄到手和即將到手的一切,去陪一個動不動就說要殺死自己的神經病一起自尋死路?
下巴一痛,他的臉被捏住,抬起。
嚴默被迫睜開眼睛。
「做人要有責任心,這是你曾經跟我說過的話。阿烏族人已經是我們的責任,在我們建立九原部落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就已經是我們的族人。你想離開,是想逃避這份責任嗎?」
嚴默用沉默來表示嘲諷。
原戰眼眸幽深,忽然咧嘴一笑,「離開可以,我也很想找到你說的那些東西。」
嚴默眼中射出不信。
男人粗糙的手掌在他臉頰上滑過,「不過你必須先回歸正常,因為離開前,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先安排好。」
嚴默後悔了,他想回剛才那句話,他剛只是想給自己多一個鄙視那牲口的理由而已,並不是真心想要邀請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