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又一根枝條伸來,一下就把嚴默的手術刀奪走。
「~出來~」嚴默痛苦地低嚎。
「~唔,一個會說話的人類~」那聲音發出輕笑,抓著手術刀在嚴默臉上輕輕一劃。
「嘶!」嚴默閃避不及,臉上迅速出現一條血口,不一會兒,少量的鮮血從傷口處溢出。
抓著手術刀的枝條分岔,一條更細的在他臉上傷口拂過,鮮血消失,過了一會兒才再度流出。
抹去他鮮血的枝條在他臉部上空輕擺,似乎在品味他的血。
「~你的血中確實含有長生族的味道,唔,奇怪的味道,這充滿生命力的氣息,是哪個長生族呢~」聲音一開始相當輕快,似乎很高興,又像是在玩耍,可在約一分鍾過後,那愉悅的尾音突然停頓。
嚴默眼睛忽然睜大,他的身體,不,是他的小腹那里……
大量的枝條向嚴默涌來,一下就把他纏成了一個大繭子。
「~納,離開!~」聲音一下變得猶如金石相擊。
「~薩瑪?~」
「~離開!~」聲音變得異常激烈和高亢。
男低音吟唱一聲,迅速離開了這個地縫盆地,走之前,它還又看了嚴默一眼。它忽然變得有點不放心,打算再去孩兒坑那里看看,一個育有長生族血脈的人類,一個可以掙脫幽冥之花束縛的人類,誰知道他的同伴能干出什么?
在男低音離去後,那個聲音不可置信般地低吟:「~恐懼……邪惡……災難,厄運的種子~」
嚴默也變色了。厄運的種子?不是巫運之果?
「~放開我!~」聲音變得痛苦,「~不,你不能這么對我~」
纏住嚴默的枝條陡然散開,一根枝條把奪走的小刀重新送回到嚴默面前,「~斷開,人類,把我的那支手臂割斷~」
嚴默接過小刀,他已經從幽冥之花的影響中完全恢復。
「~告訴我,我肚中那玩意是什么?~」
「~割斷它!~」聲音拔高,痛苦而又充滿哀求。
「~它是什么?~」嚴默把手術刀放在伸進他腹中的枝條旁,就是不動手。
「~啊啊啊~」那聲音似乎無法再等待嚴默幫助,島上看似屹立不可動搖的大樹在此刻忽然渾身發顫,整棵大樹就像在地震帶中一樣,震得樹冠上的樹葉大量掉落。
「吧嗒。」插進嚴默腹中的枝條從大樹上自動斷落。
嚴默眼眸縮。那么長的枝條在斷落的瞬間如被什么可怕的東西吸取了全部生命力一般,一下就變成了萎縮的枯枝。
枯枝從他腹部掉落。
「~呃啊~」自斷一枝對那聲音來說似乎是件異常痛苦的事,它發出了聞者心傷的哀嚎聲。
嚴默幫它割斷,就像是割斷人類的指甲,對它不會有什么傷害,但如果是它自己動手,它只能讓枝條從根部斷裂,這對它損傷就大了,可它已經等不起,再等下去,它恐怕就要自毀一半才能逃脫。
嚴默站在大石上,一手摸著小腹,那里果實再度變得亢奮,它極力頂撞嚴默肚皮,似乎在催促他到那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