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誰知道總是活不下去了吧,誰沒事去卧軌阿。」
就在這時,車站廣場附近尖利的警鈴響起來,江之寒回頭看去,足有十幾輛警車魚貫開了過來。
江之寒搖了搖頭,對沈鵬飛說:「也許事情就要解決了,你先進去,別誤了車。我下去轉轉,如果開車了我還沒到,你們就自己進去,替我和我媽說一聲。」
沈鵬飛不情願的點點頭,說:「江哥,我就在這里再看幾分鍾就進去。」
江之寒笑罵道:「在這里看的到個鬼隨你了,路上要小心。」吩咐了兩句,自己轉身下了階梯,拐到車站廣場的另一邊,只見才來的警車停成了一溜,和已經停在那里的,足有三十來輛警車,其中有幾輛,車上漆著的字樣。
有人卧軌的消息已經在等車的人之間傳開,而這個城市從來就不缺愛看熱鬧的人。很多人互相打聽著,推擠著,想找一個更近的地方看個清楚。
車站除了從候車樓可以進去,就是東南角有通路直入車站。很多人都往那邊走,江之寒隨著人群移動著。
忽然間,尖利的哨聲響起,車站的聯防隊員一排,穿制服的警察一排,往這邊走過來。有人拿著高音喇叭,叫道:「所有人回到廣場和候車室,所有人回到廣場和候車室。」前面的人被推擠著,人群亂哄哄的往後退。
江之寒身手敏捷,側身在旁邊的樹邊讓了一讓,避開混亂的人群,正准備退回去。一個聯防隊員走在前面,指著江之寒:「往回往回,年輕人站在這里干什么」
江之寒看他一眼,正要往回走,聽到有人叫「小江」。江之寒應聲看過去,只見小廖跟在兩排人後面,向他招手。警察看到有的人招呼他,也不再管他。小廖是少數幾個真正知道江之寒在二王事件中的真正角色的人,也知道在林主任的心里這個小師弟很受看重。
江之寒走過去,招呼道:「廖哥,出任務」
廖問:「是呀。你干嘛呢坐火車嗎」
江之寒說:「送我媽上火車,這不,已經誤點好一陣了。」
廖拉了江之寒一把,兩人往旁邊走了幾步。
廖說:「恐怕要等很久了。」
江之寒問:「聽說有人卧軌」
廖說:「嗯,有幾十號人吧,好像是哪個廠里的,跑來抗議。現在這些家伙也越來越狠了,不去市政府外面靜坐,跑到火車站來卧軌來了。」
江之寒說:「這樣啊,那你去忙吧。」
廖掏出根煙,問江之寒:「抽一根。」
江之寒笑著搖搖頭。
廖說:「你們練功夫的好像不抽煙,林主任也不抽,不過被我們這些煙槍熏一熏,也算抽了半根了。」
江之寒笑起來。
廖努努嘴,說:「這里亂成一團,沒我們什么事兒。聯防的,片區民警,還有鐵路分局的,連刑警隊的都來了,一大堆人,亂哄哄的。鐵路分局的那幫家伙牛皮哄哄的。操,我不如在外面抽根煙。」
江之寒和小廖站在那里,隨意聊著天。過了一會兒,見有人像小廖招手,仔細看去,也是熟人,那天送江之寒去醫院檢查的小韋。
江之寒走過去打個招呼。
韋熱情的說:「小江啊,好久不見了,我那天路過你媽的書店,還進去瞧了瞧。」又對小廖說:「老大好像要過來。」
廖向江之寒解釋說:「我們都叫林主任老大的。」把煙扔在地上,踩了一踩,問:「老大有什么吩咐」
韋說:「老大說,叫你把我們的人招到一起來,在外圍維持一下秩序,先別進去瞎攪和。」
廖和江之寒打個招呼,去召集的人。小韋站在那里和江之寒天南地北的瞎侃。
正在這時,一個車隊開了進來,前面是三四輛小車,後面跟著兩輛中巴。車停下來,下來二十來個西裝革履的人,前面幾個看起來富態的很,走路的樣子就像當官的。
車站里這時走出來幾個警察,看樣子也是負責的,江之寒也看不懂警銜的高低。小韋對他說:「鐵路分局政治處的處長。」
那處長走過去,和領頭的幾個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江之寒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陳沂蒙的父親,曾經的陳團長,現在的陳副書記。陳團長並沒有看見江之寒,站在那里,一臉嚴肅的和鐵路分局的人說著什么。
幾個人說了一陣話,一起往車站里面走去,從江之寒他們身邊走過。陳團長這時看見了江之寒,愣了一下,向他點了個頭,繼續往前走。
江之寒回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剛轉過頭來,又見到一個熟人:干姐姐石琳的父親石廠長。石廠長走在隊伍的最後,低著頭,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江之寒和石廠長的關系又要親近一些,待他走近,出聲招呼道:「石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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