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倪建國的擔憂(1 / 2)

最長的一夢 魚聯盟 2703 字 2021-02-23

高考一結束,倪裳就被父母送出去旅游去了。白冰燕所在的文化局。正好有一個公費出游的機會,去的是三峽。處級以上干部原則上可以帶一個家屬,其余的只能自己去,選擇不去的只有少量獎金可拿。文化局有個女副局長姓周,和白冰燕很有些私交。她一向很喜歡倪裳,自己又有一個女兒比倪裳只小兩歲。這次三峽游,她帶放暑假的女兒同行,聽白冰燕說起想讓倪裳出去旅游散心,便自告奮勇的說,可以讓倪裳頂白冰燕的名額,自己帶著兩個女孩子出去,正好讓自己女兒好好向姐姐請教一番。

倪裳本來是不願意一個人去的,但因為周副局長非常的熱情,還專門跑了一趟倪裳的家,白冰燕覺得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再加上高考結束她也想倪裳出去散散心,這一次文化局組織出游的都是科級以上干部,還有好幾個局級干部,一路的餐飲住宿安排規格都很高,比自費出去條件還好些。

到了最後,倪裳終於還是去了這個八日七夜的出游。把父母兩人留在家里。這幾個月來,倪建國和白冰燕為了倪裳的高考,全力的做好後勤服務工作,單位家里兩頭忙,這時候也總算可以松上一口氣。

岳母去世以後,倪建國和妻子的關系,在買墓地事件後逐漸的回暖,而倪建國在家里也開始分擔些家務,不再一味坐在沙上看報紙,過飯來張口的日子。兩人前個月重新有了夫妻生活,一切看起來都朝著好的方向在展。

這天白冰燕下班回家,暑假輪休的丈夫已經煮好了餛飩。他還是不會做飯,但有時候已經學會去農貿市場邊上買老太太賣的手包混沌,拿回家,燒開水,放進去煮。

白冰燕其實不那么在乎倪建國是不是會做飯,這么幾十年過來,她也習慣了操持家務。但丈夫姿態上的改變,還是讓她感到些欣喜和溫暖。

吃過餛飩,白冰燕收拾好桌子,洗了碗,回到客廳,見倪建國點起一根煙。煙頭紅光一閃一閃,他皺著眉,好像有什么愁的事情。

白冰燕皺了皺眉,說:「你以前都不抽煙的,這半年怎么養成這個壞習慣」

倪建國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白冰燕問:「單位里有什么不好的事」

倪建國搖頭說:「沒有。」

白冰燕說:「那你在愁什么」

倪建國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抬起頭,說:「我……在愁小裳的事。」

白冰燕說:「你怕小裳考的不好……我看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的女兒,你還不了解平時考試的時候,我們問她考的怎么樣,她總是說考的很不好,或者說考的一般。基本上,每次她說考的一般的時候,都考的相當的好;說考的很差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差過。這次你問她考的好不好,她說什么她說考的很不錯!……如果不是揮的特別好,她斷斷不會這么說的。」

倪建國搖搖頭,說:「我倒不擔心她考不上,只是在想她要去的地方。」他解釋說:「你知道的,我其實最想她去考的,是p大的法律系,或者是t大,都大學的管理系。再不然,對外關系大學或者政法大學的政治經濟系也不錯。唉……沒想到,她選擇了寧大,還去的是應用物理這樣冷門的專業。她要是考的很好。這個志願真是太虧了。」

白冰燕不以為然的說:「現在說填志願的事,都是馬後炮,沒什么用。我也同意小裳說的,熱門大學的熱門專業有風險,萬一去不了,被強制調配了,實在是不劃算。再說了,我看她說的報考的理由也很充分,寧大是相當好的大學,這個專業進可攻,退可守,如果她決心本科以後要繼續深造的話,是個好的選擇。」停了停,她又說道:「小裳不是二年級還拿過物理競賽的獎嗎我看她能行。」

倪建國搖頭說:「得一次獎不能完全說明問題,小裳還是文科更強些,理工科不如有些男孩子那么有天賦……她從小就當干部,組織溝通能力,表達能力,社會交際能力才是她的強項,沒往這些方面展,真是可惜!」

白冰燕有幾分不悅的說:「你既然這么肯定,填志願的時候為什么不更堅持呢我記得你那時候說,我們父母的意見都是參考,最後還是要尊重她自己的決定。」

倪建國長嘆了口氣,「你沒有覺得,女兒這一年變了很多嗎她現在越來越有自己獨立的想法了,不是我要她改她就會改的。」

白冰燕說:「我看呀,這是件好事。她馬上就上大學了,隔中州千里之遙。需要學會獨立生活,獨立思考,多有些主見,總是好的。」

倪建國猶豫了半晌,終於說:「我其實擔心的是……她選擇寧大的真正原因。」

白冰燕說:「什么意思」

倪建國說:「寧州離青州只有一個半小時的火車。」

白冰燕聽的一頭霧水,「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倪建國看著她,沉聲道:「那個叫江之寒的男生,第一志願報考的就是青州大學。我也是才了解到的。」

「江之寒……」白冰燕說道:「如果是你擔心的那樣,他們為什么不報考一個大學」

倪建國說:「那個小孩兒,心機很深的。興許……這樣迂回的辦法,就是他想出來的。」

白冰燕皺皺眉,坐正了身子,「有件事我一直沒有仔細問過你。對這個江之寒的男生,你為什么恨之入骨在早戀這個事情上,我完全同意你的做法。但是……他畢竟轉學了,也承認了錯誤。在我看來,他還算彬彬有禮,謙遜懂事的男孩子……這里面還有什么事情,你從來沒對我講過」

倪建國盯著煙灰缸,怔怔的出了回神,才抬起頭來說:「沒錯,有些事我沒和你仔細講過……因為感覺到自己很憋屈很無能。」

白冰燕揚了揚眉毛。

倪建國說:「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江之寒到我們家里來和你說投資的事情嗎」

白冰燕說:「我當然記得。你回來的很晚。我給你說事情,你很不耐煩的樣子,還說什么你沒死就不准他再進我們的家門。」

倪建國說:「你難道沒有覺得,我回來的時候有些神思恍惚其實那天,我下班沒有那么晚,但後來生了一件事……」

白冰燕聽完倪建國的敘述,忍不住站了起來,「不可能吧!你是說,是他叫人干的……他小小年紀……而且,我看他不像是這樣的人啊對人很溫和很尊敬。再說了,他為什么要那么干呢對他有什么好處就為了你拆散了他和小裳嗎」

倪建國苦笑道:「你以為我還會有別的仇人你以為機關里和我有些小摩擦的人。能有這樣的手段,會做這樣的事情……我是因為無意間現他和他的一個女老師有些親昵的舉動,警告了他兩句。」

白冰燕看著他,「你偶然現的」

倪建國坦然說:「其實是我跟蹤小裳去見他的時候,偶然現的。」

白冰燕張大了嘴,「你跟蹤小裳!為什么」

倪建國說:「因為我知道,為了這個江之寒,我們的寶貝女兒一直在騙我們……我一直以為,高二暑假以後,她就斷了這個心思,但我錯了。」

白冰燕生氣的說:「你!你怎么從來沒和說過這些事」

倪建國嘆口氣,「我是怕你擔心,也是想平息事態,不想影響了小裳最重要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