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跑回到林墨坐著的地方,見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用力的按住傷口,兩道眉毛皺的都要擠到一起了。
江之寒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我已經找好車了。你看,我們現在換上止血紗布,應該會好很多。你再給你爸爸媽媽打電話。好嗎真是對不起。」
他解開剛才用來壓迫的手絹,換上止血紗布。血雖然還沒完全止住,但往外流的已經沒有那么猛了,被止血紗布纏住吸一吸,不再有血往外流。
江之寒說:「你看,你看,血不往外流了。好了,我們現在下去坐車,在車上你趕快給家里打個電話。」見林墨一臉失神的樣子,憂慮道:「怎么了你能走嗎要我背你下去嗎」
林墨搖了搖頭,站起來,帶點哭相的說:「怎么辦要破相了。」
雖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傷,江之寒還是煞有介事的一邊走一邊打電話找了人,東托西托找到了距這兒最近的臨江醫院的外科主任,對方說把人送來,會讓一個護士去門診部一樓等著,來了就治療。
江之寒又讓林墨給家里打了電話,林墨倒是很鎮定,在電話里說的不輕不重,只說自己跌倒了,要去臨江醫院止血。
從他們在的地方,到臨江醫院不過十來分鍾的車程。到了醫院,等候在那里的護士已經先領著林墨去止血了,讓江之寒自己去辦掛號交錢的手續。等到江之寒排隊把一切都辦好了,那邊已經縫好了針,對於醫院來說不過是很小很平常的處理。
江之寒簡單的感謝了兩句,領著林墨走下樓,邊走邊問:「縫了幾針」
林墨說:「七針。」
江之寒道歉說:「今天都怪我,不知道怎么嚇到你了」
林墨眼睛彎出一個弧度,笑道:「你早上真的很古怪很嚇人。」突然間,她又皺起了眉,求助似的看著江之寒,「我……不會破相吧」
江之寒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頭,小姑娘實在是太可愛了。手伸到一半,他才意識到,趕快縮回來。很鄭重的保證說:「開始的時候可能會有一點痕跡,久了就會消失的。」其實江之寒自己心里也不是很知道。
走到門診部門口,林墨的媽媽已經到了,正是江之寒在四十中的物理老師―――古老師。
古老師看見林墨下巴包得嚴嚴實實的,嚇了一跳,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問:「這是怎么了」
江之寒心里祈禱說,千萬別說是被我嚇的,千萬別說啊。
林墨眼珠子轉了轉,在江之寒的臉上打了個轉,搞得他心突的跳了一下。林墨說:「上坡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就……磕在下巴上了。」
古老師說:「你看你……走路都不會走。我平時說你什么來著,你走路那個姿勢就不對。這么大的孩子,哪有走路摔跤的,除了你」邊說著,邊愛憐的偏頭去看她的傷口,問:「已經處理過了怎么這么快」
林墨說:「已經縫了針了,還需要來換次葯。」
古老師松了口氣,才有空偏頭看了看江之寒。她一進來就看見了江之寒,但來不及和他說話。
古老師看了眼江之寒,問:「江之寒,你怎么在這里」
林墨幫他回答說:「嗯,是他幫我叫車送來的。」
古老師回頭看了眼女兒,疑惑道:「你們認識」
林墨說:「嗯,以前在七中遇到過。」
古老師對江之寒說:「今天,那真是謝謝你了。」
江之寒趁著古老師回頭,給了林墨一個感激的眼神,說:「古老師,您太客氣了,能夠幫上一點忙,我也很高興。」眼角余光看到林墨微微撇了撇嘴。
古老師說:「既然好了,那我們回家吧。」
林墨說:「掛號的錢是江之寒付的。」
古老師哦了一聲,說:「江之寒,一共是多少錢」
江之寒本想說不用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了個數目。
古老師從錢夾里往外拿鈔票,忽然問:「你知道林墨是我女兒」
江之寒笑道:「我也是才知道。」在母親身後,林墨垂著眼簾,乖乖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