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能談啥買賣,還不是朱允炆交代的賣地的事。
他之前又沒做過買賣,他認識的富人,都在這南京城里各大青樓之中。
他進去的時候,聽雅軒里已經有了十四五個人,有的朱植認識,有的不認識,但大家伙卻都認識他,一看到朱植都紛紛打了聲招呼,「嘿,石公子來了。快請上座。」
沒人知道朱植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朱植手筆很大,經常性三千兩千兩銀子的扔出去,財力堪稱深不見底,加上朱植又年輕的過分,這些富商就認定了朱植是權宦世家的少爺,平日里有機會碰面也是玩了命的結交。
朱植也不客氣,當仁不讓的坐到了上的位置,他左邊是一個圓臉的胖子,朱植認識,叫錢均,山西來的。
去年朝廷鼓勵煤石生意,錢鈞本就是山西一個坐地虎,家私雄厚,抓著機會了財,閔浙、南直隸的煤石都是打他手里買的,錢鈞的財富很恐怖。
「好些日子沒看到石公子了。」
錢鈞一臉的壞笑,「我們大家伙還都當石公子贖了哪里的姑娘,在家里樂不思蜀了呢。」
朱植沖他一瞪眼,「錢鈞你個老不正經的還有臉笑話我?你這在南京這段時間可買了七八個小妾,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身板喂得過來嗎?你這八個小妾可不是良家婦女,你喂不飽,可就都便宜街坊了。」
朱植說話沖,這倚月閣沒有不被他懟過的,但大家伙平日里也沒人敢還嘴,朱植的氣質扔在這,不是那頂尖的一小撮家庭,養不出這樣尊貴的氣質。
錢鈞氣的牙齦上火,臉上又不好作,只好尬笑兩聲,隨後換了個位置打算不搭理朱植。沒曾想朱植竟然還湊了過去。
「咋的?還惱了不成?」
朱植一巴掌排在錢鈞肩膀上,「爺們說你兩句你還拽臉子,我這里可有一件好事專門來找你的。」
商人逐利,一聽好事,剛才那點不愉快早被錢鈞拋在了九霄雲外,倆眼頓時眯了起來,「嘿嘿,石公子有什么好事,說來聽聽。」
聽雅軒里都安靜了下來,認識朱植到現在,朱植可從來沒跟他們談過生意上的事,今兒倒是頭一遭開口。
朱植編了一個借口,「我們家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打算將家里的田產分給幾個我還有幾個兄弟,我不高興。」
哦,鬧分家呢。
這種事常見,權宦人家分家產,嫡長子留大頭,其他的孩子拿小頭,這都司空見慣的事情。
「所以我打算趁著老頭子分家之前,把地都給賣了。」
朱植一挑眉毛,「就我那些兄弟,都什么玩意,配得上跟我分家,老頭子還要平均分,我分個屁!」
朱植說完心里那個爽啊,嘿嘿,四哥你聽不到吧,氣死你。
錢鈞摩擦幾下下巴,心里頓時亮堂起來,「所以石公子的意思是?」
朱植打懷里一把抄出一沓子田契,看得整個聽雅軒里的人眼珠子都直了,頭回見田契那么厚實得,乖乖,這得多少畝地啊。
「老子把田契偷出來了,今兒就給賣咯。」
朱植一副紈絝子弟的嘴臉,將田契扔到桌子上,一只手壓在上面。環顧四周。
「有沒有想要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