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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西廠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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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才走這么幾步路就出了一身的虛汗,養尊處優是一方面,這些年心力交瘁,確實也老的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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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這次怕是打心里恨死大皇子了。」
閉目養神的朱允炆,腦海里一個個片段驚鴻般掠過,最後定格在朱文圻回宮後的那雙眸子。
「恨才好啊,仇恨才是成長的動力,沒有仇恨的支撐,文圻未必有勇氣跟文奎搶皇位,因為他的母親從來不支持他這么做,包括他的舅舅顧語。
庶出和嫡長子,身份的天然鴻溝會壓制他所有的野心和欲望。
他現在小,或許還偶爾惦記,等他大了就會發現,朝野內外沒人會選擇他、支持他,到那個時候,他就會逐漸走向絕望,從而向他的大哥俯首稱臣。
所有的弟弟都服從文奎的時候,文奎就沒有了外部壓力,他也會平庸。」
所有的事都是朱允炆這個做父親一手炮制出來的,他本不想這么做的,但是當他一遍遍在武英殿看到世界堪輿圖上那些紅圈的時候,他就有些魔怔了。
比起自己,朱允炆更在乎的是他生前可以開創一個多么偉大的帝國,而後,把這個帝國交給誰!
在這一點上,李淵是幸福的,康麻子也是幸福的。
被關隴貴族集團鉗制的李淵生了一個了不得的兒子,就是這個親手逼他退位的二兒子,開創了李唐王朝乃至整個中國最錦綉輝煌的王朝篇章。
而康麻子用自己一家的家破人亡,也養出了一個延續滿清國祚上百年的皇帝。
在胡無百年之運的中原,滿清生生撐到了民智覺醒,搬到帝制大山的近現代。
從鴉片戰爭開始到亡國,仍有八十年,足可見統治之根深蒂固。
這個時候的朱允炆往往會想到太祖高皇帝。
隔代親和對朱標的愛,被無保留的灌輸在了朱允炆的身上,毀了朱允炆,也毀了大明朝。
誠然有永樂大帝的接班,締造了永樂盛世,但四年的內戰,嚴重內耗了大明的國力,拖慢了大明朝趁著時代風口前進的腳步。
帖木兒東征,多好的契機,草原全幅精力都投入到了西部防線,偏生這個時候,朱老四剛剛進入南京城,忙著在政治的交互中穩固他的帝君寶座。
而等到朱棣第一次北伐的時候,帖木兒都死好幾年了。
「智慧、胸懷、心性、勇氣、魄力,這五項都是考驗。」
前面說過,朱允炆只要想,他可以操控著龐大的國家力量針對某一個人玩一次『楚門世界』,而他一直都在這么玩。
這個由他一手締造的楚門世界中,眼下只有兩個主角。
朱文奎和朱文圻。
其他的所有人,西廠也好、錦衣衛也罷,甚至包括朱文奎身旁的於謙,都是朱允炆安排的配角演員!
而於謙的身份,就是起到一個誘導性的角色。
『這事一定是安定伯做的。』
『事到如今,不如將錯就錯,把事做絕!』
其實朱文奎的直覺沒有錯,朱允炆說那番話的時候就是在問他,你是想做曹操,還是想做袁紹。
做曹操,就要心狠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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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的時候,朱文奎的回答是什么?
他選擇去幫助他的弟弟。
所以才有接下來皇宮的一幕。
朱允炆在誘導朱文圻說出其心里的懷疑,但卻是一直等到朱文奎快到的時候才問,目的就是確保讓朱文奎能夠親耳聽到!
在這一點上,朱文圻的心更狠,猜忌自己的大哥,而朱文奎心軟,即使親耳聽到了朱文圻的猜疑,仍然選擇幫自己的弟弟求情。
當然,現在兩個孩子都小,這並不說明什么,也不會現在就影響到朱允炆的考量。
朱允炆堅信,在這個楚門世界中,通過後天的引導和無數次殘酷的洗禮,這兩個孩子,一定會成為他想要看到的樣子!
「他們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兄弟,想做皇帝,先體驗一下孤家寡人的感覺吧。」
燭火下的朱允炆稍稍有些疲憊,但很快這些惆悵一掃而空。
要繼續批復奏本了。
(恭喜猜中的兄弟們,你們要去看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