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迷情 4 錯與病(1 / 2)

傾情(H) Thebest 1375 字 2021-02-23

過渡章節,肉在下章,兩更,伏爾加格勒原名斯大林格勒。

一棟三層白色建築前是標准的寬敞四車道,夾道兩旁沙沙作響的白樺樹是張守箴命人從伏爾加格勒空運來的樹苗。

餐廳里,張守箴穿過玻璃窗落在白樺樹上的目光回來,落在張傾情冷淡的面色上,「你還打算給我擺多久臉色?」

張傾情取了勺魚子醬,淡淡道:「張將軍手眼通天,故意殺人政法系統都不管,我不敢給你擺臉色。」

俄羅斯的魚子醬不如西歐北海所產,但張守箴偏愛。

張守箴勺子停在空中,他修眉抖了抖,蒼老的臉上是疲憊和悲哀,這一年來他好像老得很快。

「憐子如何不丈夫!他是我兒子,你爸,你要親眼看著我送他進監獄,判死刑你心里才舒坦?」

「我只是想讓他得到制裁!」張傾情「啪」地一聲將刀叉摔在瓷碟上,「進去了判幾年不是你們說了算?我要求死刑,你不同意,我就求判他五年你都不同意,張守箴,是你一步也不想退,你一點余地也不給我們留。」

爺孫十八年的感情,張守箴幾時為她退讓過。

張守箴默然一瞬,硬聲道:「張華代表張家,他進監獄,張家丟不起這個人。」

「哈!」關鍵點終於來了,張傾情冷笑:「1999年了,你以為你藏得住?」

張傾情看著他微笑,「你又以為網上那些捕風捉影哪兒來的?是我聯系了幾家南方外資新聞社,也就他們敢頂風作案動張將軍的七寸。」

「張傾情!」張守箴半晌說不出話來,深吸了口氣冷笑:「我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記者,原來是出了內鬼。要不是對你信任,放權給你,你以為你有機會?你吃的用的穿的哪個不是張家給的?你以為你借的什么?你借的是張家的勢!」

他聲音冷硬,緩緩敘述:「想給顏姬報仇,你還沒那本事。」

她是沒本事,沒用,

張傾情紅著眼睛死死盯著張守箴,胃里泛嘔,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呼吸不暢,大腦卻在無氧環境里受到刺激。

她霍然起身,將桌上的碗碟掃落一地,餐廳沒有鋪地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陶瓷。

「回你房里反省,這周我給你請假,想不明白就休學慢慢想。」

張傾情被保鏢送回房里,她跑到衛生間嘔吐,大腦黑沉沉,錯亂又興奮,她趕忙漱完口,從包里取出奮乃靜,捏了一把放嘴里咽下去。

張家人素來冷心冷肺、古井不波,但這一段時間,她的情緒愈來愈外露,不可控制,伴隨著虛汗、作嘔。

張守箴竟也沒有發現。

她慶幸,又心里失落了一塊。

張傾情看著只剩瓶底的白色葯瓶,她忽然想起昨晚和陳薇的對話。

「看上哪家小伙子了?」陳薇出門瞥見秦子明剛離開的背影。

張傾情搖頭,「我只是想睡他。」

「那也不錯。」陳薇看了看桌上的白葯瓶,她咂巴了下嘴:「這幾天忙著泡男人,你葯吃的少了,看來男人才是這世上第一靈丹妙葯啊,我以後給病人看病,哪個小姑娘心里不舒坦,發她個男人,器大活好那種,哪個小姑娘想自殺,發她十個男人」陳薇兀自笑著。

張傾情一愣,她看著葯瓶抿唇。

對這個男人,她是有不一樣的感覺。

一個人見慣了冷漠黑暗,突然被這束暖光一照,先是被閃瞎了一樣愣住、閉眼,再反應過來,就像湖水上的漣漪,淡淡的,一層一層盪開,緩緩就盪到了湖中心。

張傾情的心湖沉靜太久,所以這一絲漣漪盪起,她格外清楚。

但她卻不懂這意味著什么。

而餐廳里,張守箴看著一地狼藉,他起身,挺直腰背回到書房,門關上,他肩膀一松聾拉下來坐在躺椅上,正對著窗外的伏爾加格勒白樺樹。

「我做錯了嗎?」他問。

白樺林婆娑,隔著玻璃和這么遠的距離,張守箴卻好像能聽到風送來低語一樣的白樺林沙沙聲在回答他的問題。

這聲音不是在張家,不是在中國,是斯大林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