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恆掃了一眼蕭銳,看他一臉平靜,心中頓起嘲意,他剛想出列,也橫插一腳時,突然,他注意到夏皇那平靜的表情。
不對,哪里有問題!
蕭一恆突然覺得有問題,謹慎的性格讓他的腳頓在那里。
蕭炎想起蕭銳午門前說的話,所以他未站出來替蕭銳說話了,除了他,三皇子蕭澤也保持沉默。
這時,夏皇終於開口,問道:「諸位大臣和皇子牽掛朕,朕很欣慰。咸王何在?」
蕭銳這才悠悠上前,來到殿中站好,拱手道:「陛下!」
夏皇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蕭銳笑道:「兒臣無話可說,事實擺在眼前,事實勝於雄辯!」
這個態度頓時激怒眾人,蕭遠怒道:「陛下,咸王竟然毫無羞恥之心,害得陛下再染熱病,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沒錯!咸王殿下這般無禮行徑,真是有損皇子的尊貴身份!」
「懇請陛下嚴懲不貸!」
「微臣附議!」
……
議論聲又是四起時,夏皇突然加重了聲音,反問道:「誰說朕又得了熱病?」
剎那間,金殿啞雀無聲,所有人瞪大雙眼面面相覷。
夏皇繼續道:「昨夜海大富犯了熱病,他侍奉朕多年,朕看他勞苦功高,便讓御醫替他醫治,沒想到他的症狀和朕一模一樣。朕正好借此機會問問滿朝文武,莫非海大富也是紫微帝星,也是被災星和殺星傷到,才犯的熱病嗎?」
他的聲音因為平靜而顯得冷漠,說到最後一字更充斥著森嚴。
所以彈劾蕭銳的文武群臣愣在那里,額頭上冒出冷汗。
夏皇起身,喝道:「朕所染熱病根本不是什么災星所致,也不是什么疾病!那么,諸位愛卿和皇子,你們能猜到朕所染疾病因何而起嗎?」
不是天災,也不是疾病,那就是人禍…
剎那間,文物群臣跪在那里,連呼吸都謹慎了。
如果真是人禍,那就是有人意圖謀害,這個罪名誰能承擔?誅九族的啊…那么,這些人指責咸王害,是不是和陷害的人有關聯?
這一刻,他們感覺到冰冷徹骨的冷風吹進他們骨頭里。
幾位皇子也心臟咯嘣一聲,尤其是蕭一恆,驚慌之余,暗生慶幸,幸好他謹慎,不然這次不僅搞不了蕭銳,反而自己會坐進去!
滿殿文武,只有蕭銳獨自站著。
夏皇又道:「既然諸位愛卿和皇子猜不到熱病因何而起,那就這樣吧,朕便不追究了。」
蕭銳一愣,以為夏皇不追責時,誰知夏皇突然道:「李輔!」
「臣在!」李名揚一愣,連忙應道。
夏皇道:「早朝之後擬旨,擢升明王蕭遠為潮州刺史!」
現在的蕭遠是次五品官員,直接升遷三品刺史,絕對是擢升。
但是,此話一出,滿殿寂靜,甚至比剛剛還要死寂。
蕭遠傻眼了,隨後陷入了無盡恐慌,甚至是恐懼,就算他外祖父的韓家落敗,他都沒有這般恐懼,但現在卻因為陛下的一段任命,讓他感到了窒息的深淵!
「陛下,兒臣也是受人蒙騙,才指責咸王,而且不僅僅是兒臣,其他文武大臣也冤枉了咸王啊!」蕭遠哀求道,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陛下為何責罰他!
夏皇道:「好好想想吧!今日早朝便到這里,退朝吧!」
說罷,夏皇轉身下龍階離去。
文武百官恭送陛下,然後起身匆匆離開金殿,只剩下蕭遠愣在那里,亦如韓家落敗時的場景。
蕭一恆不露聲色的離開金殿,出了門寒風一吹,他才現自己的後背都是冷汗。正巧,蕭銳從他身邊路過。
「二哥,怎么了?」蕭銳故意問道。
蕭一恆看向蕭銳,突然展露笑容,道:「原來是七弟,七弟平安無事,必有後福。只是沒想到…明王他,哎…自作孽,父皇對他非常仁慈了…」
「是啊,只是看五哥的表情莫非也是被冤枉的?這里面難道還有貓膩?」蕭銳故意問道。
蕭一恆笑了笑,沒有說話,步伐加快了幾分,迅離開皇宮。
蕭銳回頭,看著跪在金殿內的蕭遠,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不努力,也會變成他這樣!</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