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宅中,沈萬三、郭嘉正和金正峎、金錢豹商議海上貿易,忽然間看到蕭銳匆匆回來,便料想有大事,連忙停止了商議。
金錢豹和金正峎退下後,蕭銳把書信交給郭嘉,郭嘉看過後,卻皺了皺眉。
蕭銳一愣,問道:「奉孝不覺得是天賜良機嗎?能助宋慈和蕭一恆扳倒隋國公?」
郭嘉卻問:「殿下,單憑這三封信,只能說明隋國公可能牽扯鄭家滅門慘案,並沒有明顯的證據。如今魏海川已經認罪,殿下覺得他會指認隋國公嗎?」
蕭銳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魏海川已經是斬立決的罪行,家人要被流放,而如果他再承認參與策劃了鄭家滅門慘案,此惡劣罪行就不是斬立決了,而是罪大惡極,滿門抄斬!
一個家人流放,一個滿門抄斬,魏海川會選擇什么?
所以,他會咬死不承認罪行,宣稱書信是偽造的!
他已經死定了,但為了家人,絕對不會承認更多的罪行。
而且,魏海川已經認罪,是罪人,他再揭隋國公,隋國公直接就能否決,一個罪人隨意污蔑,能是真話?
蕭銳嘆了一聲,是啊,自己光顧著欣喜,卻忘了這其中的牽扯。
郭嘉拿著書信,突然笑著對蕭銳說道:「殿下,何不去見見魏海川?」
「看來奉孝有主意了!」蕭銳看到郭嘉的表情,立即笑著說道。
郭嘉則道:「殿下,這個魏海川仗著隋國公撐腰有恃無恐,敢把這樣的書信留下來,憑他的狡猾,自然會留下其他證據。他空口無憑的指認,自然會被隋國公認為是污蔑,但如果有其他確鑿的證據,隋國公如何抵賴?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是說服魏海川拿出證據。」
蕭銳點點頭,道:「那好,下午就去見他。對了,你們海上貿易的事談得如何?」
一旁的沈萬三道:「殿下,亨通商會願意動用十二艘最大最先進的海船,並出資八百萬兩,支持此次海上貿易。金老爺非常有魄力。」
沈萬三面露感慨,畢竟出海是非常凶險的,如果十二艘海船全部出事,那么亨通商會直接一蹶不振,直接落入深谷,想要爬起來就很極難。
「金老爺和金錢豹都是做大事的人,有他倆和沈先生在,殿下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錢財了。」郭嘉也贊許道。
蕭銳點點頭,人家既然如此慷慨,算是孤注一擲,自己若不做些什么,豈不是太寒心?
「沈先生,你去請金正峎和金錢豹叫來。」蕭銳說道。
沈萬三點點頭,立即請來了二人。
蕭銳對兩人說道:「金家如此支持本王的海上貿易計劃,本王很欣慰,你們算是傾囊相助,本王又怎么能讓你們捉襟見肘呢?接下來幾日,本王會安排杭州刺史張三千和田虎,對杭州府內所有和魏海川同流合污的家族、官員進行查處抄家,而他們的產業、田地充公後,本王會只會張三千,由你們亨通商會以低價購買。從今以後,本王希望亨通商會利用杭州府優越的地理位置和水路交通,將這里打造成一個貿易區!」
「所謂的貿易區,就是天下的好東西都要從這里周轉,然後出售到神州大6各國各地,而你們亨通商會主導這里,到時候商會的影響力自然水漲船高,很可能成為神州大6第一商會呢。」
金正峎和金錢豹大喜,連忙拱手拜道:「多謝殿下,小人的金家就是耗盡家財,也毫不吝嗇的支持殿下大業。」
蕭銳點點頭,笑道:「未來的規劃已經告訴了你們,接下來的事還要看你們了。」
「是!」沈萬三和金家父子齊齊應道,對他來說,真正的經商大業才剛剛開始。
下午,蕭銳和郭嘉去了一趟監牢。
魏海川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中,一臉絕望,看到蕭銳和郭嘉來了,也懶得打招呼,自己死路一條,再加一個不敬之罪又有什么大不了?
蕭銳沒有說話,只聽郭嘉笑道:「魏大人這是認命了,所以連不敬之罪都不在乎了?」
魏海川掃了一眼郭嘉,上次被郭嘉騙的團團轉,事後才知道這是位人物。
不過魏海川依舊沒有說話,甚至將頭轉向他處。
郭嘉也不生氣,而是笑道:「不敬之罪的確是小罪,不在乎也是正常。但滿門抄斬的大罪就不一樣嘍。」
魏海川臉色一變,他擔心的事果然生了。
「魏大人,現在能聊聊了吧。」郭嘉說道。
魏海川轉過身來,終於開口:「咸王殿下,還有這位先生,我已經招供認罪,還不能放過我嗎?非得逼我魏家滿門抄斬,你們才滿意?殿下來的目的我明白,但恕我為了家人無能為力!」
郭嘉卻呵呵一笑,臉上殺氣正盛,喝道:「你以為你什么都不說,你的家人就能安穩的被流放,而不會滿門抄斬?」
魏海川臉色一變,連忙問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派人刺殺的是親王,你死後,你的兒子們流放在外,若是心生怨恨,伺機報復呢?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郭嘉聲音冷漠,帶著森嚴殺意:「你怕罪行加重,會滿門抄斬。其實我現在就能告訴你,你若什么都不做,你的家人更一個都活不了。」
魏海川喘著粗氣,嘶吼道:「我已經認罪,為何還不放過我們全家?做人留一線,何必斬盡殺絕?」
「那你為了上位,殺了鄭家滿門,就沒想過饒恕他們?為何不留一線?」郭嘉反問道。
魏海川張了張嘴,被反駁的啞口無言,最後絕望地耷拉著眼皮。
世道運轉果然是公平的,自己犯下的罪孽,終究會降臨自己身上,這也許就是命啊!</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