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藤椅上的人點了點頭，揮手道，「戶先下去吧。」

戶望了我一眼，滿是同情。然後離開了房間，還順帶關好了門。

「亞。」藤椅上的人突然開口。

「啊。」我應道，沉默良久，開口道，「父親。」

藤椅上的人並未有什么表示，只是不停的用手指敲打著桌面。我知道，每當他做這個動作時，心情是極不好的。心情不好，那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亞，我以為你死了。」父親轉過了身子，兩眼不停的打量著我，「直到不久前我偶然知道你還活在這世上，不然這一輩子，我都難以見到我的乖兒子了。」

我低頭不語，不敢直視他的眼光。只覺得他一直盯著我，似乎要盯出一個洞來。

「我最討厭有人欺騙我了。言和景，這兩個幫你欺騙我的人，你想知道他們的下場嗎？」父親笑了笑，看著我的反應。

言，景……被我連累了。本來他們都沒什么事的，因為我而被父親責罰了。「不是言和景的錯……是我求他們的。」

父親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嚇得我後退一步。「真是不錯，出去玩了會就野了，還敢和我頂嘴了。」

又像回到了小時候一般，恐懼感一陣陣的沖擊著我。自己真是沒用啊，這么久了，明明已經這么久沒見過他了，應該不會這樣懦弱了。

「你說，我該罰你什么呢？」父親一下接一下的敲著桌子，直到停下的那一刻，我的審判終於到來了。

「你去把他殺了。」父親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走上前來揉了揉我的頭，就跟小時候一樣。我都懷疑下一刻他會不會把我的腦袋扭下來了。「你知道是誰吧。」

「不。」我搖了搖頭，重復了一遍，「我不能殺他。除了這個，其他的懲罰……我都接受。」

父親臉一黑，抬手甩了我一耳光，似乎這樣不解氣，又一腳踹到了我肚子上，直到我攤軟在地上才淡淡道，「戶，把他帶去看言。」

「是。」戶突然走了進來，架著我走出了令我害怕的房間。

「亞。」戶將我推入了一個狹窄的入口，轉身道，「你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我點了點頭，走進了入口。

「言？」我看著面前削瘦的身影，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言。那個風流倜儻愛沾花惹草的言。他引以為豪的臉被劃上了一道刀疤，身上的白襯衫全被血染成了紅色。

「亞……」言的聲音很是嘶啞，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你去看看景，她怎么樣？」

景……我轉頭看向身後，發現景正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胸脯的起伏簡直弱的看不見。

第38章重逢

景和言，都是因為我而變出了這樣……我沉默的低下了頭。若是我不去刺殺主人，他們可能會遭受到更加痛苦的折磨，但是要我去刺殺主人，我根本下了不了手……

怎么辦，站在這個十字路口左右為難。我寧願是我來替言來承受，也不願意看到如此情景。

「怎么樣，想好了沒？」門被突然打開，父親走了進來，一臉笑意的望著我。

我低頭望著腳尖，不知如何回答。

「嗯？」父親盯著我，似乎要在我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我來替言和景承受吧，這本來就是我的錯，他們是無辜的。」我思考了半天，卻只能想出這個狗血的回答。

父親盯了我好一會，最終緩緩的嘆了一口氣，「果然是我把你們嬌慣了，戶，進來。」

一直站在門外的戶推門而入，對著父親問道，「父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