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看著素雪，傷心的小聲說：「你一條狗懂什么？我寧願瑾兒嫁人，也不會讓你再糟蹋瑾兒！」

說到最後一個字，鳳氏的眼神恨不得吃了素雪。

一聽嫁人，素雪毛都要炸了，他生怕吵醒主人，壓低聲音低吼：「主人是我的，主人和我在一起最開心，你敢再給主人找一個交配者給主人配種，我就咬死那個交配者，再咬死你！主人只能和我交配，和我配種！」

配種……

鳳氏差點兒氣昏過去，畜生才用配種這個詞，這條狗果然就是徹頭徹尾的畜生，變成人也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素雪越說越得意，尾巴不禁得意洋洋的搖動：「而且主人也同意我給他配種，說不定主人的肚子現在已經被我配上種了，主人說要給生一窩小狗崽子，我覺得一窩太多了，會和我爭寵，還是生一條小狗崽子最好，找條正好也生崽子的母狗幫忙喂養就行，這樣就沒狗和我爭寵了。」

張口配種閉口配種，生為人類的鳳氏恨不得手上有把鋒利的殺豬刀，捅死這條在她面前炫耀的長毛大白狗。

「你這條畜生死心吧，我不會再讓你糟蹋瑾兒！」鳳氏咬牙切齒的小聲說。

素雪狗臉笑眯眯，越發可愛：「那不叫糟蹋，那叫交配、配種，主人的幼崽一定非常可愛，一想到主人的幼崽是我配的種，有我的血脈，我就覺得很幸福。」素雪把下巴枕在兩只爪上，看著鳳氏，「你看到主人的幼崽不覺得很幸福嗎？毛茸茸的雪白雪白的小毛球，會在地上慢慢的爬，奶聲奶氣的哼唧著，犬形長得像我，人形長得像主人。」

「我不要一條狗做我的孫子，我的孫子必須是個人。」鳳氏氣急敗壞的小聲說，手指指著素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素雪抬起一爪，將鳳氏的手指壓了回去，狗臉依然笑眯眯：「你這是偏見，以岳氏在城中的地位，主人又是嫡子，主人的父親必定會把主人嫁給對他有利的人家，和岳氏門當戶對的人家不會真正的愛主人，你自己都變成了這樣了，還要和主人和你變得一樣，讓主人一生抑郁不得志，你真是個自私的母親，自己走不出這個宅門，還要主人重復你的老路。」

「自私」兩個字壓的鳳氏幾乎窒息，她張嘴想大叫「我不是自私」，卻半天發不出一絲聲音，嘴唇抖了許久，終於囁嚅著說：「我不是自私，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就是自私，憑什么我是狗，你就要把主人嫁給那樣的人家，我比任何都愛主人，我不會強迫主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我要主人永遠在別人面前高高在上，我愛他一輩子，我願意把我的生命與主人共享，直到生命耗盡，我和主人一起躺在地下沉睡。」素雪伸出爪子，爪瓣分開，一根爪瓣指指自己，「那些與主人門當戶對的人不論男人女人都做不到，只有我能做到，我才有資格做主人的伴侶，難道就因為他們是人，我是狗，你就能自私的剝奪主人的幸福，眼睜睜的看著主人抑郁而終嗎？」

這一番話令鳳氏心神激盪：「不是的……我不想剝奪瑾兒的幸福……我只是害怕失去瑾兒……」

素雪趁機安慰的拍拍鳳氏的肩膀，狗臉正經的說：「我們妖修煉有成至少能活一千歲，血脈強的妖活個三四千歲都沒問題，主人和我結成伴侶的話，我能活多久主人就能活多久，等我和主人老的走不動的時候，岳氏子孫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代了，墳頭的草也不知道長了多少茬了，與其讓主人陪你在岳府耗力，等那個一天到晚勾三搭四的老男人死掉，不如……」

鳳氏睜大著眼睛不動，直直看向伸到素雪腦袋瓜子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