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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親我一下嗎?這兩個洞還挺痛的。」易未名皺起眉頭微抬下巴,慘白的臉色襯著蒼白的唇,讓曲著身半蹲的人徹底失了分寸。

以後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張紀諾想。如果這種無所適從的心情叫做『關心則亂』的話,那就讓他繼續亂下去吧。

張紀諾以最緩慢的速度爬上床,一手撐在易未名身側,另一手扶著易未名的臉,顫抖送上嘴唇。

久違的觸感冰冷中帶了點鐵銹味,只有內里舌頭還有著同樣的柔軟和溫度。

被動地承受、或是說享受著張紀諾輕柔親吻的人,熱量與活力似乎都被流失的血液奪走,懶洋洋地半躺著,像塊被撕扯過的爛布。

「會很痛嗎?」張紀諾的唇貼著易未名的嘴角,輕聲問道。似乎再大聲一些,就會驚擾到他一樣。

「不會,你可以繼續。」易未名似笑非笑地吮了一下張紀諾的嘴唇,沒有受傷的手抬起來,輕輕摩挲他的後頸。

「您還是繼續使喚我吧。」以易家家主現在這種狀態,完全不可能構成威脅啊。張紀諾才不會怕被困在淺灘的水蛇。

張紀諾把易未名的手從自己身上取下來,到拿了浴巾沾水,給易未名全身擦了一遍,期間當然少不了被昏昏欲睡的人口頭騷擾。

等他第三次洗去毛巾上沾上的血跡,回到房間的時候,易未名已經偏著頭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張紀諾把半生赤裸的易未名塞進被子里,然後換下了自己身上的臟衣服,調好鬧鍾,回到他第一次到易家來的時候睡的房間。

稍晚一些的時候,張紀諾被鬧鍾驚醒,帶著冰袋跟濕毛巾去到易未名的房間。

他推開房門的時候,易籠正站在床頭,替易未名蓋好被子。

張紀諾拿著快把他的手凍僵的冰袋,進退不是。他一眼就看到易籠頸側上那個明晃晃的吻痕,還是鮮紅的色澤,上面有著殘留的齒印,似乎連撕咬的力度用上。

他忍不住低頭望了一眼病得手腳發軟,似乎陷進了夢魘中皺著眉頭睡不安穩的易家主人,怎么想也不覺得他還能有這樣的力去吃溫柔可人的窩邊草。

易籠察覺到他的視線,突然反應過來,失措地抬手捂住外露頸側,摻雜著惱怒與尷尬的表情得讓張紀諾目不轉睛。

「失陪了。」易籠匆匆離去,再次扔下張紀諾,留他獨自一人面對棘手的易未名,對他這個外人放心得不得了。

張紀諾靠近床沿,用手掌一探易未名的額頭,再對照自己的體溫。果然燒起來了。

他替易未名重新擦了一遍身,敷上冰袋,然後在他額角印下了一吻。

要是說易未名是小強,也未太貶低他的能力了。

才過了一周不到,易未名已經神抖擻得能把張紀諾使喚得團團轉。

一時讓他喂飯,一時又讓他替自己擦澡。摟摟抱抱當然是必不可少的,連親吻也從不落下。淺吻深吻弄得張紀諾欲火燒身,某個人卻又『點到即止』地放開他,轉而去做自己的事。

他以為易未名是在處理最近落下的工作進度,但當他看到伊利亞帶著棋盤進去、小點心跟紅茶源源不斷地送進書房後,終於開始懷疑易未名的勤奮是否僅只是個表象。

於是他接過了仆人的托盤,悄悄潛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