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陳年往事【與美叔談♂心】(1 / 2)

玄水宗中諸事繁多,又剛捉了叛徒,玉水青自從飲了仙泉便已能行走,整日忙的不見蹤影。蘇舒白只得在晚間纏著他需索,一連數天不曾間斷。玉水青怕他寂寞,便將雙修的部分法門訣竅提點與他,又讓他在經閣中翻閱典籍以備後用,也不限制他在宗門內部行跡。

只是玉水青這片心思確實是想多了——蘇舒白在玄水宗里這些天,除了覺得白日里想著他的宗主大人有些欲求不滿,其他人又不在身邊無處發情,其他的倒真沒什么不自在。他整日里除了在空間里練功研究典籍就是四處閑逛,倒將寢宮周邊摸了個透。玉水青沒有刻意隱瞞,玄水門人都知道宗主出去抓叛徒帶回來了個小男寵,看著他的目光就不免有些奇特,只是現在的蘇舒白臉皮厚上天,滿腦子現代性解放觀念,不僅不以為恥,反倒很是享受這樣的回頭率,仿佛自己是個自由先驅。

玄水宗四季如春,靈氣濃郁,一派仙家氣象。蘇舒白身處其中,覺得這幾日武功進境尤快,身上輕松得就像要飛起來。既然有此洞天福地,所謂修仙修真一事也就不甚稀奇,之前還是他囿於成見了。可奇怪的是,看玄水宗中低階弟子身上也有些神通,可玉水青身為宗主,為何修的卻是武學?

玉水青正與蘇舒白在花園小憩,聽他如此問,答道:「玄水宗中歷來是武學仙道兼修,只是我當年走火入魔,不僅經脈受損,丹田也險些毀了。自那之後,我於武學倒是進境飛速,靈修便停滯不前了。為了多活兩年,連僅剩的仙家修為,我也很少動用。」

蘇舒白閉著眼睛躺在他腿上,這人說話的聲音低緩悅耳,卻讓他有些難過。他抱著玉水青的腰,悶悶地道:「那你還能……」

玉水青笑了笑,抬手摸著他的腦袋:「近百年來,我門中靈修一脈衰退,大部分弟子也只能使用些低階的小法術,於真正的大道卻難窺一二。經脈毀損之前,我已是近五十年修得金丹的第一人,即使後來修為倒退,也足以震懾門內。」

蘇舒白嘆口氣,翻過身來仰面看著他:「那你現在……恢復得如何了?身上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他看著頭頂上線條優美的下頷,心中漫無邊際地想著,只是一月一次的發病已經如此疼痛,不知道他當年受傷的時候是如何痛苦。本來想問問他走火入魔的緣由,可轉念又想,修行之人心志堅定,若非遭逢慘變,又如何能……既是別人的瘡疤,自己還是莫要多問了罷。

玉水青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慢慢地摸著蘇舒白的長發,一只手搭在他腰間,仿佛在回憶著什么:「已經無大礙了……今日覺得經脈丹田活躍許多,只是要恢復完全,仍需一段時日。好在門中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最近都可以安心靜養。」

「嗯。」

「另外,蘇大俠一行,今日下午也應該到了。」

蘇舒白想起了昨日白玉圭的信鴿,皺了皺眉:「白大哥在信里說,玄水宗的叛徒似乎與外面的勢力勾結?」

玉水青點頭道:「之前我也有這樣的猜測,直到碰見你們,才坐實了這種想法。其實我一直懷疑流珠的消息是他們放出去的,你又被江湖人下了毒,只是流珠的功效壓制了『三月歡』的追蹤效果,他們一直找不到你,才會冒進中了我的圈套。蘇大俠他們在棠泊停留這些天,應當是有了新發現。」

蘇舒白平日里最討厭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前世他都是能躲則躲,可到了這里懷璧其罪,躲都躲不起,那就只能惹了。

他咂咂嘴,厭惡地道:「這些人真煩!」

玉水青失笑,伸手去揉他不自覺撅著的嘴唇:「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蘇舒白抓住那只好看的手,按在臉上胡亂揉搓:「他們願意死,那就去死好了。」雖然他氣哼哼地,可是臉上這只手實在觸感太好,微涼干燥,骨節修長,他情不自禁地伸舌在掌心里舔了舔。

他明顯感覺到這只手輕輕一抖。

蘇舒白大為興奮,學著當時柳墨的樣子,捧著他的手將五個指尖含了吮吸,又將指縫一一舔了,舌尖順著他掌心的紋路描摹,弄得整只手掌都沾上了晶亮的唾液。玉水青將拇指伸進他的唇瓣按住他的舌,馬上被溫暖的口腔乖巧地裹住。蘇舒白從他腿上爬起來坐在他懷里,玉水青的拇指模仿交媾的動作在他口中緩緩進出,指腹擦過柔亮沾濕的嫣紅唇瓣輕輕揉弄。玉水青微微笑著,溫柔地看他,緩聲道:「其實當年我走火入魔,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

蘇舒白抬眼,看他神情平靜,眼睫輕垂,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他抓住玉水青還在他嘴里的那只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肩膀,貼著他脖頸小聲地道:「宗主,水青,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舒白不想聽……」

他聽見玉水青低聲笑了笑,微小的震動帶著些熱意透過緊貼的胸膛傳過來,這兩天這人的體溫倒是稍稍有了些,可仍然像個常年經受寒氣折磨的病人。

玉水青抬起頭靠在椅背上,眼神悠遠,緊了緊抱著蘇舒白的手臂,緩緩地道:「十五年前,門中內亂,我發妻正要臨盆。我同當時的宗主,也是我的恩師在這花園抵抗強敵,我的妻兒在離我僅有幾十丈的居所被襲,血崩而亡。我與她本是雙修多年的道侶,心意相通,我妻子被害之時我在啟動宗中法陣,行功正在關鍵處,極度悲憤之下走火入魔。那法陣得了我的心血催動固然威力奇大,可卻受了影響敵我不分,等我被救醒來,雖然內亂已被鎮壓,可幾乎已是兩敗俱傷之局了。」

「同門師兄弟幾乎折損殆盡,恩師也在竭力救回我後仙逝。玄水宗自此元氣大傷,我又落了舊疾,只得收斂勢力休養生息。我為了療傷派人離開宗門尋找流珠,不料卻被門中叛徒余孽得知其中玄秘,而他們素來同外面的江湖勢力有所勾結,才有了後來的事。」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舒白,說到底,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