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亡羊補牢(2 / 2)

玉水青眉頭一皺,丟下茶盞,沖外面問道:「祭壇的那盞呢?」

門外春山回道:「回宗主,祭壇那盞完好。」

玉水青站起來,沖門外嚴厲道:「傳本座令,風林二部三階以上弟子馬上去禁地加持封印!禁地祭壇的黃符全部燃了,符灰撒在長明燈周圍!事態緊急,如有延誤,門規處置!」

門外兩人應了,吹響了院里的法螺,跌跌撞撞傳令去了。

「長明燈滅了五盞,已有五個血劍門人脫了禁制。」玉水青抿緊了嘴唇,眉間有深深的憂慮,「雖則姬楚之的那盞還未熄滅,但是血劍存世一日,世間便多一分威脅。之前那作亂的分堂主便是負責看守禁地的風林二部統領,想是他做了手腳。」他從主座上下來,抬腳往門口走去:「我現在就要去審他,事關舒白安危,諸位要是方便,煩請同我一起罷。」

諸人進了玄水宗地牢,一間間的鐵欄隔斷內空空盪盪犯人極少,遠遠便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囚犯被穿了琵琶骨,面壁在石床上坐著。牢中還算干凈,但卻散發著常年陰暗潮濕的味道,混雜著年代久遠的淡淡的血腥氣,讓人極為不適。

蘇海行跟在白玉圭後面,低聲問道:「玉圭,你之前所說……」

白玉圭輕聲打斷他:「蘇兄,我跟玉璧絕不會害舒白。」

蘇海行頓了頓,用了傳音入密:「你跟玉璧……是否有何難言之隱?」他其實早就起疑,兄弟二人對流珠一事似乎早有所料,對蘇舒白也極為上心。如若不是三人相交多年,深諳彼此心性,蘇海行幾要以為二人想要謀奪流珠了。

白玉圭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白玉璧回頭,冷冷地看他一眼:「蘇兄還是莫要問了,一切都是我二人自已自願,也決不會對舒白有任何不利。」

三人綴在隊伍的最後,又都用了密語,倒也沒有引起注意。只有蘇舒白一直豎著耳朵,聽見了前兩句。

蘇舒白心中疑惑,卻也沒有明說,只打算與他二人單獨相處時試著問問。他倒也不怕兄弟二人算計他,只是覺得看白玉圭的樣子,怕是真有什么隱情。

一行人來到了牢房門口站定,聽得里面那人嘶啞道:「宗主好大的陣仗,這是要當著這些人的面結果了張某么?」

玉水青冷笑一聲,道:「這么想死?把你做的事情老實交代清楚,本座還能給你個痛快。」他抓住牢房的鐵欄,厲聲問道:「張宏!禁地的長明燈,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張宏哈哈大笑,轉過身來,蓬頭垢面滿身血污,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宗主何必明知故問!我血劍門人已然逃出生天,等他們救出門主,魔功復興指日可待!」他目光里滿是淫邪,扯著粗嘎嗓音沖著玉水青淫笑道:「到了那日,宗主若是撅起屁股給爺們當條母狗乖乖挨肏,伺候得弟兄們爽了,或許還能留你這騷貨一條狗命!哈哈哈哈哈哈……」他雙目通紅盯著玉水青,將鐵鏈掙得嘩嘩作響,胯下明顯頂起一塊,竟還炫耀似地動著腰朝前聳動。

玉水青面色鐵青,幾乎扭斷了欄桿。他另一只手緊緊抱著面目猙獰幾欲暴起的蘇舒白,冷冷道:「想讓我殺你,沒這么容易。」他一揚手,看守打開牢門,眾人正欲進去,只聽得白玉璧輕聲道:「宗主且慢,刑訊一事,交給玉璧便可。」

玉水青停下腳步,回身看他:「白二爺可有妙計?」

白玉璧摸著袖口,輕笑道:「白家秘傳,暗門絕學。宗主不必憂心。」他掃了一眼牢里看起來仍然中氣十足的張宏,鳳眼微微眯了起來:「保證知無不言,命也給宗主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