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曲第26部分閱讀(1 / 2)

滄瀾曲 未知 5860 字 2021-02-23

的阿三撞了個頭碰頭。此時的阿三一反常態,滿臉的嚴肅,直直的盯著靖雨仇看了好半晌,看得他心里發毛。阿三巡視了他良久,才輕輕嘆道:「如此年輕,就有這般的成就,真是了不起」

靖雨仇再傻也知道這是句稱贊的話,只是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成就,或者剛才的感覺就是他所贊嘆的東西。

阿三繼續道:「聽說那四大宗師之一的江瀾滄亦是年紀不到四十,可見中原的確多俊傑,不知道老夫呃阿三我是否有緣一見」

經過這年來的思考與推敲,靖雨仇已經明白當日里在景川城外破廟里短暫一聚的大漢一定就是四大宗師之一的江瀾滄了,也只有他,才有那份功力和氣度。

忽然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流過心頭,靖雨仇忽地脫口而出道:「江瀾滄現在在西南方向,正朝這邊過來」 「咦」話一出口靖雨仇就愣住了,「這是這是我怎么知道了呢」

正在不解的時候,抬頭看到得卻是阿三贊許的笑容。

阿三分別舉起四根手指,微笑道:「是不是剛才接觸到四股強大的精神力量」

靖雨仇聽得大為驚訝,接連點頭。

「好」阿三又道:「正東方的是武霸武沖,距離這里大概兩日的路程;西面的是法帝曹天太,距離嗯大概差不多也是兩日的路程吧;西南方向的就是你說的江瀾滄,他可能是受了這里的精神力量吸引吧,大概會在兩日後才能趕到。」

「呃這個那個」

「哦你是想問還有剩下的那么嗎忘了說了,就是老夫我」聽到這老氣橫秋的語氣,就可以想見阿三那怡然自得的樣子。

這話對於靖雨仇來說不啻於一場地震,他的面前居然是四大宗師之一的陸文夫,這委實讓人難以置信,但靖雨仇明白他非是胡吹大氣,的確剛才自己接觸到了四股強大的精神力量。

「哼」一旁傾聽許久的碧影忽地哼道:「騙子公子別上他的當」

「哎呀嫁不出去的小丫頭凶婆娘你敢不信老夫說的話,我告訴你」

喋喋不休的話語聲開始響起,直到靖雨仇將之打斷,「陸前輩請不要再叫她嫁不出去的小丫頭凶婆娘因為,我會娶她」

「啊呃」兩人同時驚呼,碧影是一瞼的復雜表情,旋又是好像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蒼白;而陸文夫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連連搖頭咕噥,「中原人的口味難道這些年變了嗎」

靖雨仇知道碧影在想什么,一定是想起了過去的那些遭遇,此時他受到了陸文夫所說的「四大宗師將要齊聚天水城」的話的震撼,反而激發起了他的豪氣,不再轉彎抹角,逕自單刀直入,大膽示愛,迫使碧影接受。陸文夫此時已經被他拋到腦後去了,他的眼前只有碧影俏麗的身影。

碧影完全感受到了靖雨仇那灼熱的目光,生平第一次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隨著靖雨仇的大步踏過來,她便隨著向後退了一小步,內心深處既希望靖雨仇如此豪壯的迫過來,又不希望他這么過分進逼,以至於把過去那段不願回憶的痛苦經歷翻轉出來。 溫熱的氣息已經噴到碧影的俏臉上了,此時她已經是退無可退,巨大的壓力迫使她低喃道:「我我不配過去我我」一根手指壓上了干涸的嘴唇,靖雨仇滿臉的溫柔笑意就在眼前,「噓不要說,我都知道,那只是過去,過去的你已經死了,現在的碧影,只是我的老婆」手指移開,大嘴迅速吻上了櫻唇,同時也吻掉了她落下來的淚珠。

並不是簡單的唇舌交纏,仿佛是胸中的枷鎖被打破了,盡管眼中是在哭泣,但碧影的臉上卻已經現出了甜美快樂的笑容。

定情一吻。

可能是心情太過於激動了,碧影用力吸了幾口氣,軟綿綿的昏到在靖雨仇的懷中。靖雨仇知道這只是她興奮過度,把她安置好睡上一覺,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再看陸文夫時,這心老人小的大宗師已經是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顯然是對靖雨仇的對付女人的手段感到萬分的震驚和敬佩。 靖雨仇淡然一笑,「陸前輩莫非是想學上兩手」

「噢想學我學個頭啊」陸文夫暴跳起來,隨即眯著眼看了看靖雨仇,「當心惹火了老夫,給你好看」這話說得沒有半分火氣,聽起來只是逗著玩而已,不過靖雨仇知道他可能是想試試他的功夫,不過顯然這間屋子並不適合動武。

陸文夫看他不語,不耐煩了起來,「別給我磨蹭,我又沒說要動武,以現在我的狀況,和你動武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看著我」

靖雨仇心中一凜,立刻明白了陸文夫究竟是想要試些什么,他要做的是最直接,而且最凶險的精神角力雷霆般的目光如巨龍般鎖死了靖雨仇,迫得他根本無法移開雙眼,只能被迫與陸文夫對視。

與當日里對上江瀾滄時的感覺截然不同,靖雨仇感覺到自己面對的好像是一輪紅日,雖然並沒有肌體的接觸,但他感覺到仿佛陷入了萬丈火海中,升騰的火焰熊熊燃燒,簡直要把人烤成丨人乾。

這已經不能用駭然來形容了,靖雨仇知道這只是幻覺,是陸文夫運用精神力量幻化出來的景象,不過如果就這樣不抵抗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燒死。心念方動,體內的真氣已經自動的流轉護體,不過這用處不大,因為對方做的是精神上的攻擊,但雖然靖雨仇落在了絕對的下風,他卻仍然有辦法破開對方的攻擊。

「當」真氣傳到手腕,腕間冰涼徹骨的天魔鋒終於出現,從得到這個東西起,靖雨仇就一直沒有使用過,如今面對前所未有的強敵,這柄神話中的兵刃,終於出現。

升騰的火海被一劍劈開,天魔鋒那種至陰至寒的特性正好化解了那種灼熱的感覺。

陸文夫輕咦一聲,雷霆萬鈞般的目光忽地暗淡下來,又回復了個平常人的樣子。兩人一番小試之後,陸文夫依舊是顯得輕松自如,反觀靖雨仇則是滿身冷汗,顯然是招架得頗為吃力。

陸文夫搖搖頭,忽地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見到靖雨仇不解的搖頭,他沉聲道:「窮極思變」

第一部 第四十二章 錯綜復雜

知道靖雨仇不懂,陸文夫示意他不要說話,專心聽他解釋。

「當武功修煉到了我們這種地步,這種程度,就已經到達了某種極致,若要想更進一步,不敢說難如登天,卻也是相差不遠,因為誰能先再向前踏上一步,就等於是跨越了天人之界,不過跨越之後到底是什么一番情景,那就誰都說不清了,因為包括所有人在內,沒有人有過這種經驗。所以要想再做突破,尋常的修煉方法是行不通了,只有另辟蹊徑,從某些特殊的方法上最出突破。像曹天太那個老兒,便是躲在西面什么冰窟窿里練他的那個狗屁氣,我看頂多只能練出一堆冰疙瘩來吧啊哈哈哈至於武沖怎么修煉的我不知道,可能是躲在他那個皇宮里靠什么寶貝練氣吧他們的這些行為,都是白費力氣,而我老人家就想出了一種妙絕天下的方法,可以在不可能中更做突破首先,到了這種程度,個人的修為和精神烙印已經是完全固定住了,如果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需要重新再來我老人家以絕大的魄力,散去了一身的功力,將那具奧皮囊拋到一邊,以全身的精氣神重新凝結,誕生了個新的身體,喏就是這個了,雖然小了點,不過當我再重新修煉到原來的程度時,過去肉體的局限就不再存在了,再接下來就是跨越天人之界了,啊哈哈噢你那是什么小狗表情」

靖雨仇不解的問道:「那如果誰想借機干掉你嘿嘿放心,我不是借題發揮想干掉你」

「好說」談到這個,陸文夫得意笑道:「這就是窮極思變的意義和妙用了肉體的力量雖然消失了,但精神的力量尤在,你想一想,雖然不用肉體的力量,我陸文夫的實力同樣是天下的四大宗師之一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送死」

雖然他矮小的身材顯得很沒說服力,但那種神情,散發出的精神力量,確實有種睨睽天下傲氣十足的氣勢。

靖雨仇不禁肅然起敬,對於這位目前身材矮小的宗師,他的確是油然而生出一種敬意,為了武道上的追求,居然可以舍棄肉體和武功,重新來過,陸文夫對於天道的追求和執著,的確令人敬佩。不過敬佩歸敬佩,要靖雨仇去學做這種事情,打死他也不干,武功對於他來說,只是一項保護自己紅顏知己和兄弟的工具,他可學不來陸文夫為武道而獻身的舉動。還有那么多的美好女體要他去「安慰」,這種舍棄肉體的瘋狂舉動他可是不願嘗試。 只是察言觀色,陸文夫就明白這小子雖然敬佩自己的舉動,而不是贊成,不過這種情況也屬正常,畢竟做這種嘗試的,他是第一人。

腦筋一轉,陸文夫忽發奇想,「嗯小子,你我結拜為兄弟如何」

即使是四大宗師同時攻擊自己,也沒有陸文夫突然說出的話讓靖雨仇更為驚訝的,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靖雨仇小心的問道:「你是說和我結拜做兄弟前輩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陸文夫勃然大怒,罵道:「你看我這種威嚴的形像像是愛開玩笑的人么小子不要給我推三拖四嘿嘿你是不是怕我身份太高,你自己配不上我」一句話激得靖雨仇豪氣陡生,胸膛挺起腰骨挺直道:「與你結拜做兄弟又有何妨,正是求之不得哩」三言兩語,似若兒戲般便完成了這項本來顯得庄重的禮儀。

同時,這也是兩人生平中最不可思議的瘋狂舉動,只是當簡單結拜的時候,兩人並沒有想到這種關系可以維持如此長的時間,同時也為江湖上留下了一段佳話一段傳奇。

既然是拜了把子,陸文夫的話就更肆無忌憚了起來,聽得靖雨仇暗皺眉頭,不知道他在沒有修煉「窮極思變」前是否是這副德行,還是練了這種更可以接近天道的功夫,整個人都變得為老不尊了。

陸文夫忽地想起一事,肅容道:「剛才你和我做精神對抗的時候,是不是覺得特別吃力」靖雨仇點頭,「前輩」話沒說完,陸文夫就幾乎是張嘴大吼了起來,「我陸文夫小名發三兒,你可以叫我三哥,再叫我前輩,別怪我翻臉無情」靖雨仇幾乎被他的魔音穿腦震得口吐鮮血,趕緊連連點頭,同時轉頭看床上的碧影有否被吵醒。

陸文夫嘿嘿怪笑,「小仇子還挺憐香惜玉的么,怪不得女人上起手來特別的快放心吧我剛才的聲音幾乎全部是對著你的,聽到她的耳里,頂多和蚊子叫大小差不多」這話令靖雨仇聽得大為驚訝,不知道他是如何實現的。

陸文夫接著教訓道:「其實就剛才你我兩人的精神交鋒來看,你精神方面的力量雖然和我有差距,但也絕不應該是一面倒的,而之所以會有如此的現象,主要是因為你並沒有發揮出所有的力量。人身內力量的發揮,首先得益於執著,有了對力量的執著,就可以發出強於普通人的力量了,而要讓這種力量更進一步,光憑執著就不夠,這時候的心境就需要晉升到淡然。身無長物是什么意思你懂得吧到了你現在的這種境界,不要刻意去想去猜,而是放松,憑著本能和直覺去感覺,去體會力量的本源。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一點,你就明白為什么我知道武沖曹天太江瀾滄他們正在趕來此地,而且還知道他們所到達的時候了。現在你的問題只是太過拘泥於真氣和肉體的束縛,而忘記了精神的本源是什么。」

這番似說教而非說教,似體會而非體會的話說得靖雨仇晃然領悟,立刻准備拋開過去那種死板的真氣模式,並不是刻意去想,而是讓精神超然於肉體之外。

「等等等等」陸文夫叫道:「先別去體驗,把你手腕上那個東西拿來我看看」

靖雨仇低頭看了一下,道:「這個據說是魔門內的第一神兵天魔鋒,是一次意外得來的,它平時只能套在腕間,拿不下來」

陸文夫低頭細看了一陣,點頭道:「的確是這個東西,大概已經有快四十年沒見過這個東西了,真是天意弄人啊,這東西現在居然傳承到你的身上了看來你的運氣夠好啊剛才我所說的,只是精神上的修煉,而本身的先天真氣的程度,基本上是按照時間的長度而不同的,不過現在有了這個東西,那就是大不一樣了。

這天魔鋒內凝聚了歷代其傳承之人的一份真氣,本來可供你吸收的並不算很多,不過你前面的那一個天魔鋒持有者由於意外,所有的真氣全部輸入進了這里,現在倒讓你減了個便宜,接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吧「陸文夫一指點在天魔鋒處,平日里沒有靖雨仇的真氣輸入便毫無動靜的天魔鋒驀地自動伸展,恢復了一把長劍的形狀,黝黑的劍身接連三次閃過光華,才又重新縮回了環狀。

靖雨仇並沒有感覺到體內有什么不同,但當他一提真氣的時候,竟然有了種浩浩盪盪,長江大河般奔流的感覺,強盛的真氣由以往的涓涓細流化做了澎湃的巨浪。「盤膝運功,凈心領悟」耳邊忽然傳來陸文夫的叮囑,靖雨仇心中一震,心靈緩緩進入了止境。

若說平時心靈上的延伸只是像從窗口向外望的話,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像是飛到高空,從上面俯瞰地面,相差距離不可以道理計。陸文夫說得沒錯,精神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刻意為之,反而限制了它的發揮。在近乎於通靈的六識作用下,靖雨仇清楚的知道有四個強絕的力量從三面向天水城趕來,並不知道為什么知道這些,那純粹是種心靈上的感覺,相信對方同時也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忽地一震,靖雨仇猛地反應過來,除了陸文夫外,另三面應該是其他的三大宗師,怎么會同時出現第四個力量接近的人呢不過現實已經不容他細想了,他感覺得到,在距離客棧幾百步遠,有個堪稱高手的人正高速的掠過,而那種感覺熟悉得很,應該是曾經交過兩次手的侯子期

對於這慣於落井下石喜歡偷襲的卑鄙小人,靖雨仇是分外的痛恨,同時,有他出現的地方,一定是不會有什么好事情發生。一想即此,靖雨仇立時由地上彈跳起來,丟下一句「三哥幫我照顧好碧影」話音未落,身形渺渺,已經失去了蹤跡。

足尖輕點,靖雨仇立刻發現自己的身法變得更加的圓轉如意,而真氣也不是過去那種呼之欲出的感覺了,現在體內的真氣是完完全全的與身體和精神融在了一起,一呼一吸一意一念問,真氣便會自然而然的流動。身子微傾,靖雨仇以快過平日兩倍的身法速度縱躍著,迅速的朝著感覺到的侯子期的方向迫去。

不到半刻工夫,侯子期那碩長的身材映入眼中,從側面看去,可以看得出他依舊是那副俊秀儒雅的模樣,不過靖雨仇知道這副看起來不錯的臉下的心思是多么的卑鄙。

並不急於上前動手,雖然知道侯子期上次偷襲的時候是保存了實力,但靖雨仇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輕松的擺平他,不過現在並不急於一時,他要看看在這非常的時刻,侯子期究竟要做些什么。

上次從范胡那里已經得知,侯子期是屬於魔門中的花音派,他在這個時候出現,估計會是直奔城主府梵人松那里。但事情卻是大出靖雨仇的意料之外,侯子期並沒有向城主府方向奔去,反而在四面掃視觀察了良久之後取的是反方向,直朝城門的方向而去。雖然此舉令靖雨仇大感意外,但以他目前的功力,侯子期是休想發現他在追蹤的,只是不知侯子期在搞什么古怪。靖雨仇不再多想,悶聲不響的緊跟在侯子期的身後。

侯子期的腳程的確不慢,在靖雨仇所見過的魔門高手內,足可以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只是,他身後的靖雨仇腳程更快,牢牢的盯住了他的身形。兩人一前一後,直接出了城門。

愈走愈遠,愈走愈荒涼,侯子期腳步不停,居然接連奔行了二三十里之遙還不停下,讓靖雨仇不禁猜測這家伙究竟要搞什么古怪事情,當再奔出幾里的時候,靖雨仇幾乎要忍不住現在攔住侯子期,直接把他干掉了事。

幸好在他考慮是否實行這個想法的同時,他感覺到了一絲高手的氣息,就在前面的不遠處,看來這亦是侯子期到這里來的目的了。

那是個身材普通之人,並沒有什么非常引人注目的地方,不過就靖雨仇眼睛看去,卻可以看到有不同於普通人的地方。結實的肌膚下隱約有光華流轉,可以想見此人的功力絕對不低,按照靖雨仇的估計,此人的功力至少應該不遜色於侯子期。另外靖雨仇便是對此人那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的眼睛感興趣了,那對碧綠妖異,閃爍著奇特的光芒的眼睛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是由魔典里的某種功法中變化出來的「妖瞳」,這種功夫純粹走的是精神力量,如果運用得好的話,不用動手不用半點力量,就可以迷惑住對手的心神,以供驅使。不過這種功夫還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對方的內力不能強過或是近似於施展者,要不然如若隨便施展這種功夫,就很有可能反受其害,遭到反噬。

侯子期迅速的躍到此人身邊,低聲道:「師兄,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