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的這兩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之間的配合又和軍隊間的殺法截然不同。所以在面對著兩個同樣是黑眼睛黃皮膚的同胞的時候,盡管王越現在的心里一驚十分焦急了,但卻也只能剎下心來,凝聚了全部的精神氣力,嚴陣以待。
他可沒忘了,後面還有幾十號血鯊的戰士正瘋狂趕過來……。
舔了舔自己有點干涸的嘴唇,王越把上面不知什么時候濺到的血痕舔得干干凈凈,頓時一股子腥甜味滲入口腔。這種鮮血的味道就如同死亡本身的滋味一樣,在鮮血橫流的殺戮場上,你要舍不得不拼命,那就肯定活不下來。
尤其是在這種被人群毆的時候,任何的不冷靜,都會造成極惡劣的後果。輕則滿盤皆輸,重則當場身亡。所以哪怕是眼看橋頭在望,王越此時此刻也第一次停下了自己前進的腳步。
「看來為了對付我,洪家的人已經開始不要臉皮了。那既然是這樣,那就來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王越眯了眯眼睛,看著對面那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朝自己逼上來。他們雖然不是同類,可豐富的經驗卻足以讓他們在第一時間抓住任何一閃即逝的戰機,各自靠近的同時腳下所走的方位,幾乎堵住了王越任何可以前進的去路。
兩把匕,一對短刀,上下呼應著,把他和那個中年人裹在中間。就仿佛是一個人為形成的小型斗獸場,王越在里面就是被斗的那頭野獸,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破綻,幾個人就會在一瞬間爆出最大的潛能,將他的所有生路都徹底斷絕。
「來吧!」
面對於此,本已陷入包圍的王越,卻在這時候突然大喝一聲,率先起了進攻。
他的進攻簡單直接,似乎一下忘了身後的敵人,只反背弓身,把脊背彎的渾圓,一下就把自己的整個身體向後射了出去。
頓時,他一動,四下皆動。
尤其是是王越反背撞出方向的那個人,動的更快,雙方距離本來就不過三米,兩下里相向一動,時間幾乎就在眨眼之間,他手里的匕便照著王越後腦下方的夾縫處狠命扎了下來。
這里是人腦和脊椎連接的地方,沒有肌肉,最是薄弱不過,一刀扎上去,神仙都活不了。
但他卻沒有想到,王越此時已經生出了戰決的心思,是以雖然感到這一刀惡風不善,竟也理都不理,生似這一刀對准的不是自己的要害一樣,反倒足下用力,使得後退的度又快了三分。
不過,就是這三分度的突然爆,一下就令整個過程生了戲劇化的轉變。要知道但凡高手過招,不管是拳法高手,還是軍中搏殺,最根本的一點就是要掌握實戰中的距離和空間。
要么拉開距離閃避游斗,要么就貼身近戰肉搏。
這種距離感和空間感幾乎就是任何一個「格斗家」和一切的武道要義,技巧變化的最基本體現。
面對王越的這個人毫無疑問是個真正的軍中好手,上過戰場,殺人無數,但他這時候的空間感和距離感卻完全被王越打亂了。就仿佛是人一生下來,就本能的知道要去吃母乳一樣。他眼見著王越身體急後退向自己撞過來的那一剎那,也是本能的進行攻擊,不管是一刀出手的度還是力量,針對的都是王越原本的度。
可現在,王越的度突然又快了三分,這一下就使得他應該在零點幾秒後插入王越後腦的一刀,憑空慢了一下。
而也就是這么一「慢」,王越的身體便猛地撞進了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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