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蛇形鶴打 妙到毫厘(2 / 2)

終極武力 魯西平 2122 字 2021-02-23

相比之下,王越則要輕松的多。一來他身上有劍器青蓮這樣的神物,一直在幫他,接連幾次下來,已是將他的身體內外,打造的渾然天成。只這一下,就讓他一舉跨過了打磨肉身,易筋鍛骨的基礎,省了無數的時間和功夫,也讓他以後學什么都一點就通,輕松自在。

二來,他能有如今這種成就,也是多虧了蘇明秋的傾囊相授!

如果不是碰到了他,王越估計現在就該在鐵十字軍里走西方格斗的路子。就算他有劍器青蓮的幫助,可以進步飛快一日千里,但以鐵十字軍這種老牌流派的規矩,他要想通過正常途徑,接觸到高深的格斗技,那時間很可能就會拖到十年之後了……。這種差距,自然是不言而喻!

所以,隨著功夫的日益進步,明白了上乘境界的許多拳經道理之後,王越現在就越的明白,能夠碰到蘇明秋,的確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不說他代父收徒,打破陳規把家傳的拳法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一個外人,這究竟是何等的一種魄力,就說最近這一段時間,因為他的事情,蘇明秋幾度出手救他於危難之間,單是這種情誼,便已經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了。

因此從這一點上講,王越的武功,實是半在天成,半在人為。雖然比不了嚴四海數十年如一日,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卻也絲毫沒有根基不穩之處。一樣毫不遜色。

「原來是雙形合練,蛇鶴都給你練到一家了!」

手腕一被嚴四海抓住,王越頓時一抖手,卻不想對方的三個手指已經上下分開,將上面兩個指尖扣進了他手腕橫紋下的兩條大筋中間,瞬時不由一麻,一抖之下居然沒能抖開對方的擒拿。當下立刻就知道,嚴四海手指上的功夫,只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只這么一抓,就不比周長虎的天罡手來的遜色分毫。

而周長虎這個人,他的天罡手是用銅人打穴練出來的,一手金針指的手上功夫,實是厲害無比。雖然最後他是死在了王越手下,但如果單論指頭上的功夫,王越也不敢說就比他強。

但他是專門練打穴的,指功是看家的本事,眼前這個嚴四海卻不是。這一比,自然高下立分!

「果然不是一般人,雙形合練,龍門寺的和尚也沒幾個能做到吧!」一掙不成,王越眼睛一眯,心中登時警訊大作。

脈門又叫內關,乃是人身大穴,屬心經,這地方一旦被扣住,不要說是嚴四海這樣的人物,就是普通人之間用力按住,也會讓人疼痛酸麻,甚至半邊身子無力的。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對方這把抓下來還只是個前招,明顯還有後面的變化沒有用出來呢!

是以王越也顧不得多想,手腕一崩,五指猛地一合捏成拳頭,屈肘橫橫臂往回一帶。而他這一扯一拉,就好像一般人在健身時候的半個擴胸舒展動作,雖然沒什么變化,可近在咫尺間,嚴四海卻分明看到了他的手臂就在這一刻,突然膨脹了起來。

自他的手指緊扣的地方一路向上到肘部,王越的小臂就如同是被氣吹起來了一樣。不但瞬間脹大了足足兩三倍,粗的恍如常人大腿,而且青筋密密麻麻的暴起一片,整個皮膚都變成了青黑色,任是他的爪力足以開碑碎石,猛一力之下卻也仿佛是抓到了一塊百煉精鋼。就連原本他已經死死扣進了對方兩條大筋中的兩根手指,這時候也被硬生生的崩了出來。

一時間,指尖不由一陣麻!心里更是大驚失色。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沒有半分的猶豫,這只手剛被綳彈起來,另一只手便從腹下竄了出來,其勢之快就像是洞中藏蛇,一竄之下,幾乎沒有任何耽擱,一下就到了王越面前。

並且他這一只手,胳膊手臂柔若無骨,如同驚蛇飛射,可他的手捏的卻不是蛇形,反倒是五根手指,蜷起了四根,只把中指長長探出來,手和腕子形成一個直角,看起來就像是仙鶴那長長的鳥喙。

一指頭啄下來,前端一個指節頓時殷紅如血,出破空聲簡直恍如尖錐利刃。

啾!的一聲長鳴,隱約間落在耳中,便仿佛高空之上有鶴啾長空一般。同時,又出陣陣嘶嘶尖嘯,有如靈蛇吐信。

這就是蛇形鶴打,嚴四海浸淫了一輩子的拳法精髓,雖是一招出手,卻包含了兩門拳法的精華。王越剛一脹起小臂,崩動筋骨,他這一記蛇形鶴啄,就直接點到了他的眉心正中之前。

而在如此快的打擊之下,王越也幾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依著本能,將齊胸收回的小臂一合,在挫身下壓雙足一分的同時,啪的就來了一記頂肘。抬肘如槍,順勢朝前一挑,青黑色膨脹的小臂在面前一橫就仿佛是一面大腿寬的臂盾,在遮住要害的瞬間,他的手肘外頂,肘尖的去處正是嚴四海的手腕。

打蛇要打七寸,這地方就是他蛇形鶴啄的節點所在。是蛇身鶴頸,雙形並走的力之處。

蘇家六合拳中的「頂肘」,如果放在槍術中其實就是一記抬身平刺,沒什么特殊的變化,演化在拳法中也只是某些招數中的組合基礎,具體的動作就是馬步橫身,平臂屈肘,側身朝前一頂,力用勁和用槍沒太大的區別。

可看著簡單的近乎直白的這么一招,在王越手中用出來,卻恰到好處的應對了嚴四海的這一記殺招。不但小臂橫擋如盾,守的潑風不露,而且肘尖急點,更是攻的凌厲莫測。

但就在這時候,嚴四海卻突然凌空一個旋轉,整個身體扭得像是麻花也似,竟然在一瞬間來了個「怪蟒翻身」,原本在上面啄下來的手指頭呼啦啦一個調轉,隨身而動,卻是變成了自下而上的一擊。使得本來點向王越眉心的這一下,頓時戳向了他的喉結。

而他這一變,隨形就事,也完全是跟著王越的招數變化來的,前後之間盡在彈指,你來我往,應對之巧妙也是天衣無縫,妙到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