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深秋時分,距離冬日已經不遠。那些春夏之際十分猖獗的凶獸們如今都龜縮了回去,一個個全都藏進山林,幾乎看不到在外游盪著的。眾人在空余的房屋中休息了一晚,一夜無恙。
危險不來找他們,他們卻是要去找危險。
第二日,眾人便拿起各自的武器,往山林進發。羽鴻意當仁不讓,始終站在最前方開著路。
走了約摸片刻,便有一只凶獸猛地從樹上竄下來,直撲羽鴻意的面門。
羽鴻意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將手一抬,矛尖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徑直便捅向那凶獸的身軀。
這種在山林較邊緣處出沒的凶獸,通常不會很強。
事實也正如羽鴻意所判斷的。骨矛電光石火間的一個戳刺,眼前凶獸根本躲避不開,剎那間便被穿胸而過,撒下一地的熱血。
身後將士們剛剛握住武器,便見戰斗已經結束,不由得發出一陣歡呼。
羽鴻意手腕一掄,甩落矛身血跡,淡淡提醒他們道,「別高興得太早,難對付的還在後面。」
將士們紛紛點頭稱是,動靜稍有斂,跟隨在身後的腳步卻越發堅定。
無論前路多么艱難,只要羽鴻意走在前面,便似乎沒有什么阻礙是不能打破的。
他們在山林外圍清理了數日,試圖將凶獸的地盤徹底推入了南丹國境線之內。
直到此時,才有更深處的凶獸發現了他們的舉動,沖出來襲擊了他們。這頭凶獸比之前厲害許多,這場戰斗也比之前的要艱難許多,足足十余人受傷。而羽鴻意始終頂在最前,牢牢將這凶獸的鋒芒引向自己,避了更多的傷亡。
骨矛最後從這頭凶獸的耳眼里扎了進去,繞開了那些堅硬的甲殼,一擊斃命。
「回去休整吧。」他回過頭,看向那些不慎掛的將士,「休息兩日,總結一下經驗,下次不要傷在這種凶獸手上。」
將士們心有不甘,卻只有點頭稱是。不得不承認,眼前凶獸雖然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極厲害的,卻並非紅眼異獸,還遠遠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如此秋去冬來,整個山林外側都被他們犁了數遍,再也找不出一只凶獸。在此過程中,羽鴻意不僅自己殺敵,還時刻留意著手下們經驗的積累,時刻磨煉著他們。
就在他們打算趁著冬日殺出一條通路,往南丹境內進發時,南疆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很不巧,又是那關陽侯。
羽鴻意本不耐煩見他。
可關陽侯說得冠冕堂皇,開口便是他已經在這南疆之地鎮守多年,有諸多經驗可以分享。
在這番說辭面前,羽鴻意自然就將那點私人恩怨給放在腦後了。關陽侯倒也敬業,足足和將士們講了數個時辰,確實令他們受益良多。
因此,羽鴻意對關陽侯的態度又變好了一些,比起最初已經有諸多改觀。
但再大的改觀,也抵不住關陽侯一得到空閑,就開始追問火汐的事情。
「鴻意,你給我一句實話。」無論被拒絕多少次,關陽侯都不依不饒,頗有股百折不回的勁道,「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特地過來,就只是為了這一件事嗎?」羽鴻意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是西澤王派你來的。」
「他是派我過來,他也想利用我來打探那個孩子的事情。但是鴻意,你相信我,我之所以想要問清楚,只是為了我自己。」關陽侯道,「我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孩子,」關陽侯咬緊齒門,「我自然要保護她。」
保護?羽鴻意眯起了眼,不由得將此人打量了半晌。
關陽侯不再吭聲,只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