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徐奕名蹙眉,挑剔的眼光看著沙發上撓腳心的少年,「你擺著臉給我看嗎?」
「屋子里除了你還有別人?」手指插。進發絲里向後捋起,江余揚起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這個男人是聰明人,偽裝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識破,他就干脆隨心所欲。
徐奕名眼底神色漸沉,面前的少年完全不像是比他小很多的孩子,過於成熟,交流沒有任何代溝,更像是同齡人,談吐帶著鋒利,舉止不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想到刺蝟。
「只有面包和牛奶。」
已經腦補小米粥咸鴨蛋蘿卜干一系列畫面的江余面部肌肉一抽,「那你在廚房忙到現在?」
徐奕名舉起手中的玻璃杯,眉宇舒展,「洗杯子。」
兩只杯子洗了快一小時,也是非比常人。
吃面包的時候徐奕名提起,「你這個年紀應該在學校讀書。」
江余盯著徐奕名唇邊的牛奶,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徐奕名,有沒有人說過你舌頭特別長?」
正在喝牛奶的徐奕名差點嗆到。
「你能舔到鼻尖嗎?」江余勾了勾唇,有些挑。逗的意味。
徐奕名額角青筋出現,「……不能。」
「那我舔你。」江余喝了口牛奶,手撐著桌子湊過去在他鼻尖上舔了一下。
徐奕名臉上有短暫的愣怔,又若無其事的低頭吃面包。
拿紙巾擦擦嘴,江余起身,「送我去書店。」
他擰出書店那兩個字咀嚼了一會,是不是忘了什么看起來很重要的事?
「叮,您忘了卷一的支線任務書店play,五次。」
江余挑起的唇角一僵,真是敬業。
「有小雪。」徐奕名把大衣穿上,他的職業不需要跟外界打交道,生活作息自由,換作以往,這個天氣他很少出門。
江余換上鞋子,「下午我請假。」
「我需要在家作畫。」徐奕名皺了皺眉,「你自己打車。」
回答他的是江余的關門聲。
徐奕名扣上大衣最後一粒扣子,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敲敲,把江余的號碼備注改成刺蝟。
他出門就看到少年手插兜站在門口,微微抬著下巴正面對著他,黑發被冷風吹亂,那雙總是充滿邪惡的眼睛眯成一條狹窄的縫隙,隱約透著厲色。
將怪異的感覺壓下,徐奕名平靜的鎖上門去取車,路過江余的時候,伸手拽到懷里。
下午江余在中年禿頂那里請到假,出去就看到對面停在那里的車子,他打開車門坐進去,「書店進了一批新書。」
駕駛座上的徐奕名轉著方向盤,等著下文。
「改天我們去書架那里做幾次好不好?」江余身體前傾,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你可以帶上你的奶粉。」
徐奕名腦子里出現少年在書架下大張著腿,身上撒滿奶粉,他喉頭微干,小。腹一陣發熱。
「小年到二十九那幾天就我一個人值班。」江余半闔著眼簾,算算正好五天。
徐奕名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你喜歡什么牌子的奶粉?」
「無所謂,奶粉是你吃,味道你自己定。」江余身子下滑,斜躺在皮椅里,看起來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