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鎖早已銹跡斑斑,很輕易就弄開了。
這副身體的主人大部分人生都是在神病院度過的,單調的記憶里除了他的父母,就只剩下一間老屋模糊的輪廓,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一口井和歪脖子柳樹。
江余把門全部打開讓光線亮一點,屋子里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很多年沒人回來過了。
見身邊的男人蹲在地上使勁戳門,玩的不亦樂乎,他用腳踢了一下,「跟我去打水。」
來的路上看到一條河,就在屋子前面,一個來回也用不了幾分鍾。
張釋委屈的噢了聲,跟著他出去。
簡單拾了一下屋子,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兩人都餓的兩眼發暈。
屋里的燈泡壞了,只能靠窗外的月光才有點光度。
江余坐在有點晃的木板床上,把路上買的兩包吃的打開,遞給張釋一袋子面包和牛奶。
「吃完睡覺。」
張釋指著江余手里啃了一半的面包,固執的說,「我要吃你那個。」
江余在他的面包上啃了一口,「好了,這個也是我的。」
張釋看看面包上的缺口,又看看江余的嘴唇,他看了一會就張嘴把那個缺口一口咬下去。
填飽肚子後江余已經困的眼皮打架了,他把身上的衣服拉拉就躺下來睡覺。
還坐著不動的張釋興奮的盯著江余,「打飛機。」
江余繼續躺屍。
張釋熟練的放出大兄弟,一臉期待的等著接下來的飛機起飛,可是他等了很久,飛機都變小了對方都沒過來,他憤怒的去撩江余的衣服。
肚子上一涼,江余把被掀起的衣服重新拉下來,沉著臉在手心里塗了點唾沫,隨意搓搓,「好了。」
張釋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死抓著江余的手不肯罷休,「飛機還沒起飛!」
江余太陽穴疼了,飛個屁。
將近一個小時後,一架大飛機終於成功飛上天翱翔,張釋爽翻了,江余累趴了。
重新躺回床上,江余顧不得去擦手上殘留的東西,實在是累的不想動,他覺得這下可以睡了吧,誰知張釋突然開始胡言亂語。
「你到底睡不睡?」江余額頭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張釋點頭又搖頭,他睜著眼睛,渾身緊綳著,看起來情況非常差。
片刻後江余心里有了眉目,張釋跟他不同,是真的神有問題,在醫院里平時都是在葯物的催眠下安睡,這次沒有吃葯,夜晚帶來的恐懼根本無法控制。
張釋顯得極度焦慮不安,一會起來走走一會又躺床上翻滾,眼睛不停的四處轉動。
仿佛周圍有什么東西會傷害到他。
江余額角抽。動,他狠狠的捋了把頭發,起身准備出去走走,但是剛走兩步袖子就被一只手拉住。
「你去哪?」張釋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別走,我害怕。」
江余冷哼,「一邊去。」
最後江余還是沒走成,他被力氣驚人的張釋當大枕頭抱的緊緊的,勒的連呼吸都不順暢。
半夜里江余起來撒。尿,沒發現張釋的身影,他眉頭一皺,摸黑出去,就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站在小院里。
如果不是對方那身衣服是他自己親自掏錢買的,還真能嚇出一身冷汗。
張釋恢復正常了。
這是江余第一時間感覺到的,他把手放進褲子口袋里,指尖碰到冰冷的水果刀,慢慢攏,面上破有耐心的等著對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