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兒把掃帚一放,「你誰啊?」
青年不客氣的反問,「你又是誰啊?」
江余從屋里出來就看到兩人瞪著彼此,一副快打起來的架勢。
「小牛。」
都快當爹的人了,還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樣子。
「老板,一傑哥走了。」馬小牛沒有改稱呼,還是以前那樣,他從懷里掏出一物,「這是他留給你的信。」
江余打開信封拿出一張紙,上面只有寥寥四個字。
九哥,珍重。
江余疑惑的把紙背面也看了,甚至舉高放到陽光底下,還是多不出來一個字。
怎么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不像是他印象里的人會做的事。
早在幾年前他就直白的拒絕過對方,也把話都說開了,尷尬慢慢消失,他們的關系一直沒變過。
上次對方有話沒說完,他本打算今天去問個明白的。看來是沒機會了。
江余一天都心不在焉,晚上他跟石子郅提起,「小牛來告訴我說一傑辭掉了那份工出鎮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結完這個月的工錢就走了。」石子郅低頭用勺子攪。動葯汁,「老爹也一起走了,我猜可能是他們想去外面看看。」
江余聞著葯香,看了眼石子郅,又看看那碗黑乎乎的葯,臉色不太好看。
「今天不喝了。」
「不喝葯怎么能好起來。」石子郅先抿了一口,笑著說,「一點都不苦。」
看他用哄小孩那招對自己,江余嘴角抽搐,端走碗一口灌了下去。
舌頭上泛起一陣苦味,很快在口腔擴散,江余皺起眉頭。
石子郅遞給江余一顆糖,從後面擁住他,像小時候一樣把臉埋進他的脖子里蹭蹭想起那個夢,江余渾身發毛,不自在的弄開腰上的手。
「早點睡。」石子郅看出他的排斥,垂著眼瞼關上門離開了。
江余躺在床上,拿出紅紙把玩了一會就哈氣連天,眼皮往下墜,睡意來的特別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有個人把他抱進了懷里。
第二天李秀兒趕走齊大方霸占了廚房,她在里面搗鼓了很久,霹靂哐啷的聲音聽的齊大方頭疼。
「娘,你說那女人怎么就那么能鬧騰。」
「我看秀兒挺好。」老人遺憾的嘆息,「唉,就是年紀輕了點,夠當你的女兒了,不然我還真希望你倆能走到一塊兒。」
齊大方翻白眼,「那我還不如養頭豬過日子。」又乖又可愛,隨便給點吃的就行。
「你個不孝子,豬能給我生大胖孫子嗎?」
「能給你生一窩小豬崽。」
齊大方說完就被一只鞋子砸中,接著是他老母親那句常掛在嘴邊的不孝子。
傍晚的時候院子里飄起了誘人的香味,廚房一片狼藉,齊大方青著臉拿起他那把菜刀,那上面沾了一層油膩。
李秀兒見情況不妙,就趕緊端著雞湯去書房,「石頭,快把這個喝了,我可是親手燉的。」
正在查賬的石子郅沒動,邊上的江余動動鼻子,聞著還挺香。
「秀兒,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