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爺對二孫子是死了心了,反正人都死了,隨他怎么弄身後事。
鄒小雞沒醒來,三天後也沒醒來,送進了火葬場,骨灰埋在秦家墓園里,那屬於秦仲霖的夫妻墓室中。
在上海的另一端,康洛摸著肚子,靜靜看著手機短訊。
有兩條,說著同樣的內容,來自不同的男人,鄒佐和蔣東原。
鄒小雞死了。
他們說。
可她七年前就不意外,她注定在這天死的。
她只是,想著,秦仲霖的愛人死了,他又會怎樣……
「怎么樣也和我現在沒關系了……」她喃喃說道,刪了那兩條短信。
***
她迷迷糊糊地清醒了,睜眼一時受不了頭頂的燈光,待眯眼適應後,發現那是手術燈。而她躺在手術室里。對了,她躺在這里之前在干什么?哦,記起來了,她害喜嘔吐,渾身難受便躺床上癱一會兒。
她虛弱無力地扭頭,看到一個醫生兩個護士正在她腿間弄出什么……
這是……
墮胎?!
當一個高大的男人逆著光走到她面前時,她微微眯眼,只為了想要看得更清楚。
她手指輕彈著,因為想伸手去觸摸。他怎么也不該出現在這里,該出現的是鄒佐才是……又或者,孩子的父親,蔣東原。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冰冷的眸失了一貫溫暖和柔情。
這不是她認識的秦仲霖。
當她感覺到從雙腿間滑拉有東西出來時,一個醫生開口了:「秦先生,手術已經完成了。」
「把盤子端過來。」他輕輕吩咐。
她便聽到有物體放在金屬盤里的聲音,隨後,一個護士端了個盤子過來。
「把它拿給她看。」
那護士猶豫了。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於是護士把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放到了她面前。
她怔愣地盯著盤子里那團血肉,被四分五裂著,隱約的可以看到手和腳……還有小小的腦袋……
她聽到他冰冷地說:「這是你和蔣東原的孩子,已經生出手腳來了。」
她輕輕地張嘴,盯著那團血肉,她的心臟在聽聞此話長達一分鍾,才突然地擰成了一團
她感覺到呼吸困難,她想出聲,於是她尖叫了出來,「啊啊啊」她以為是狂躁的尖叫聲,卻是沙啞得地哽咽到無法言語地低嚎,就像啞巴想要拼盡全力地吼叫的那種聲音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她的心臟疼得快要爆炸……窒息到想死死抓住什么來緩解疼痛!
她以為她不會在意它的去留,她以為失去了就失去了,可是親眼看到盤里那小小的已經漸漸成形的孩子……
她是如此難過,母性的天分讓她痛到無法呼吸。
為什么要這么殘忍讓她親眼看到孩子的下場?!
為什么
原來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亡是如此地難受為什么要這么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