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葯王雖自小孱弱,不過葯聖早已為他固本培元,這一年你又讓他服下我華家的九竅丹……」
「你上一回說的十余年……」
「你聽老夫把話說完。」
翠墨抿嘴笑笑,何曾見過大主子這般急躁。
「老夫是說,若九竅丹對葯王的身子無用,他便只剩十余年的壽歲。」
「那如今……」
「只要再服一年,葯王便與常人無異。」
「多謝華大夫。」麒兒起身深深鞠了一躬,綳緊的背脊總算放松下來,「翠墨,送客。」
為何深夜見華大夫,此事只有翠墨知道。小林的醫術雖已是無雙,可醫者不自醫,即便有所預兆,誰會承認自己是個短壽之人。小林不在意,但麒兒在意,為此不惜以南涼的秘葯之術換取華佗二十世孫的九竅丹。
十余年,林齊若是短壽之人,那時不等於挖了秦正一塊心肝,他絕不許有這種可能發生。
「人都安排好了?」麒兒問起另一件事。
「已排了兩名暗衛跟著二主子。」翠墨回道。
麒兒搖頭,「不夠,再安排兩個。」
展群傲那人武功自是不凡,謀略也勝人百千,只不過那副俠肝義膽怕是帶進棺材也改不了。他俠義心腸便覺得天下人皆是,明槍傷不了他分毫,暗箭卻是他防不完的。他要是掉了根頭發,秦正不找整個武林拼命才怪。
「司徒仕曉……」
翠墨忙回道,「您就安心吧,南涼的那邊的人再不敢驚擾司徒三小姐。」四主子唯一惦記的就是他的三姐,對方又是南涼的人,大主子豈會坐視不管。
「南宮門……」
「安好安好,主子您快去歇著吧。」翠墨催促著大主子趕緊去歇息。
翠墨唯有嘆息。那六位主子,個個人中龍鳳,哪一個需要大主子操心,偏偏他把所有事都攔在自己肩頭。再有能耐也不過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何苦呢。
「歇息?」麒兒哼了哼,「要能歇才好。」
為了那兩百萬兩,小餅子不惜以命相搏。太陽未落山,他便以龜息功躲在這里。
悄悄用細竹簽撐開些窗戶,手里拿著筆紙,這就開始記錄下……嗯,大主子的馭夫之術。
「不夠亮堂,過來。」
「哦。」
在大主子的一聲令下,兩樽燭台移到了他跟前,同時還有兩只腳丫子。
不愧是老爺,嘆為觀止!小餅子一激動差點泄了氣。
同樣是小手指倒立在地,只不過這次大腳趾上頂著的不是木椅,而是一根蠟燭。還不止一根,雙腳的腳趾上各有一根,所以是兩根。
「麒兒,你寫了一晚上,在寫什么?」秦正盯著大主子白皙的腳踝問道。
麒兒頭也不抬,「休書。」
「什么書?!」一個驚動蠟油滴下來,燙得秦正齜牙裂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