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張了張嘴，覺得不可思議。核心之地那是什么人都可以進去的嗎？正如同她所說的，應該包裹著數之不盡的守護魔法，只有亞撒一個人可以進去，獻出靈魂。

亞撒是大陸的至強者，再也不會出現的頂尖。格萊斯雖然也是個高手，跟亞撒比起來幾乎是天上地下，一伸手就能滅掉幾十個的渣，他憑什么說自己可以進去？

也許是看出了奧莉的不信任，格萊斯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時間解釋了，再不過去的話就要來不及了。奧莉不想來嗎？」

開玩笑，不想來我到這里是做什么的？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再不過就是被格萊斯抓去做囚禁play剛剛那一伸手，格萊斯能殺她80次。要是神父對自己有什么殺意，她還能活到現在嗎？

她伸手抱緊了神父的腰，感受到身下的男人有一瞬間的僵硬。盡管在這種時候，奧莉還是有點惡意地想，格萊斯肯定是那種特別虔誠的神職人員，也就是說還是一個老處男。

她在這個人手里吃了很多苦頭，這位慈悲聖潔的大主教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在心里罵他兩句會讓奧莉感覺爽一點這個時候的想法根本就是苦中作樂，「亞撒馬上就會死」這句話在她腦子里瘋狂地尖叫著，震耳欲聾，一遍一遍。

提示著她有多無力，有多無能。

格萊斯當然可以輕易看穿她的想法，在他面前，奧莉的心思從來就是無所遁形的。他笑著摸了摸奧莉的頭發，輕聲安慰：「沒事的，我在這里。」

「你在這里有什么用！那個黏答答像咸魚一樣的使徒是不是還在你背後不見了？」奧莉惡聲惡氣地說著，用力擦了擦鼻子往格萊斯背後看去，結果只能看見一片平滑的背脊。格萊斯平靜地微笑著，除了那天的狂熱，他這個人是一成不變的，像一汪靜幽幽，深不可測的寒潭。

多可怕啊，奧莉自己變了，她心目中最厲害的安德魯改變了，仿佛永遠游離在世事之外的克拉倫斯改變了，曾經倔強的尤利亞也在變。

但是他是不會變的，他像是山，海，或者什么自然的造物，從一開始就平靜地高深莫測著，不可捉摸。

「你，你是怎么了。」奧莉小聲地問，傳送魔法的效率比她想象的更快，他們已經站在「核心之地」巨大的蠻荒之中。仿佛星辰宇宙簇擁著一塊龐大的土地，在虛空中旋轉著，看不見亞撒的人影。

就算奧莉是個傻子，也應該知道他們不應該這么容易就進來的。

「先過去看看。」格萊斯牽起她的手，干燥溫暖的寬大手掌，依舊是她想象中父親的溫度，對於神父的避而不答讓她的疑慮更深，她愣愣地被牽著手，在這片虛空中漫無目的地漂浮著。

感覺漫無目的只有她一個人，沒一會格萊斯就「啊」了一聲，找到了正在凝視「核心」的亞撒。

「看起來我還沒有來得太晚？」神父好脾氣地微笑著，依舊牽著奧莉的手。相對比之下，亞撒差點嚇得把眼睛瞪出來：「你是……你是那個黑心爛肺的光明主教？怎么進來的？十一使徒現在還有這么大本事？」他也往格萊斯的背後看去，還是一片光滑平整，什么也沒有。

亞撒驚疑不定：「他又回去做自己的咸魚罐頭了？你……」他這才看見了奧莉，像是燙了屁股一樣跳了起來：「你他媽的還把奧莉帶到這里？！」

「沒有什么十一使徒大人了。」格萊斯溫和地說，似乎自己只是談論午飯吃什么一樣輕松隨意：「我覺得大人為了大陸擔憂了這么久，不如我來永遠地解決這個問題。」

「這是……」奧莉在一邊弱弱地開口：「什么意思……」

「他把十一使徒給吸了。」亞撒一把把奧莉拉到了背後，神色終於沉重了起來：「你竟然沒有爆掉？」

十一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