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是好奇的目光。

平日里有楊雪在，三個人相處她到不覺得奇怪，可一到兩人獨處了。

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宋艇言似乎察覺到了，溫聲細語的跟她搭話，聊她喜歡的畫畫。

聊著聊著林思婉情緒就高漲了，先前那些怪異的感覺也在逐漸消退。

宋艇言從小在高端藝術的熏陶下長大，真要聊起來，懂的不比林思婉少。

可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聽她說，偶爾搭兩句話，為下一個話題做鋪墊。

到了校門口，剛剛好聊完。

宋艇垂眸問她：「需要我送嗎？」

林思婉搖頭，手指向不遠處的車。

他了然一笑，「那你注意安全。」

「恩。」她應著，轉身之際，眸光一晃，又回身看他，「宋艇言，我過段時間就要出國了。」

他似乎不意外，嘴角還掛著笑，像在等她說下去。

「所以..」她聲音暗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所以，不需要對你這么好？」他順著把話接完，眼神溫柔的不像話。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因為太過炙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我給你帶來負擔了嗎？」他輕聲問。

「不是。」她慌得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系。」他手落在她頭頂處，親昵的揉了揉，像是在哄她。

「思婉，你是個很好的女生，即算我沒有這個福氣，我也希望在我能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快樂的。而且，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給我什么回應，所以你也不要有負擔，就把我當成哥哥，好嗎？」

林思婉咬著唇，等腦中慢慢消化完他說的話，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真心誠意的語氣。

宋艇言笑著答：「不客氣。」

林思婉上車時，「哼哈」二將一臉詭異的給她開車門。

她有些莫名其妙，想張嘴問，可又被她壓了下去。

車門一開，冷冽的氣壓撲面而來，讓她止不住一哆嗦。

等小手小腳爬上車坐好，才察覺到旁邊坐了個人。

熟悉的呼吸聲，輕緩，卻刺人耳。

他身上獨特的味道彌漫在整個車廂，吸入她腦中，如同毒葯般輕易激起她所有的記憶。

垂在身側的小手緊握成拳，指尖烙在掌心，刺痛感讓她不斷的警告自己。

清醒點，林思婉。

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她整個身子幾乎都靠在車門上，目光看向窗外。

從頭至尾都沒有偏頭看他一眼。

他開口了，出喉間的聲音是淡的，尾音卻輕飄飄的盪進她心底。

「有這么難舍難分嗎？」

林思婉呆住，剛才校門口的那一幕，他坐在車里怕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沒回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牙齒「咯咯」的嘶磨著，在忍耐，也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身子一頓，又是這個氣音，以往每次都是被他這輕描淡寫的撩撥逼得失了智。

可現在，他們明明已經..

林思婉有些不解，她不明白他到底要干嘛？

她想了想，回頭嗆聲道：「是又怎么樣？」

車上只有微弱的光，她只看的清楚他的大致輪廓。

像是，比之前消瘦許多。

是工作太辛苦了嗎？

許是她注視的目光太過火熱，男人的嘴角不由揚起一抹笑意。

林思婉瞬間清醒，這才發覺自己的做法有多蠢。

氣急敗壞的揚起下巴，怒瞪著他。

他也不惱，身子側向她，問的隨意，「喜歡他？」

「我喜歡誰，似乎與秦總無關吧。」她答著，身體往後挪，盡可能的遠離他。

「如果秦總好心接客人放學，就是想問這種問題，那我選擇不回答。」她目光真摯的泛著光，「還有，你可以不要跟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