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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清楚,這是詛咒生效的後果。這些日子,他翻看了不少四處羅來的古籍,想要從中尋找解除詛咒的辦法,可越看就越心灰。無論是哪一本書都告訴他一個同樣的答案,要解開詛咒,除非施咒者本人。淺野秀一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在無法解開詛咒的情況下,他只能滿心焦急的看著越前一天天虛弱。

內心一直被煎熬,還要分出力去肅清的場門下那些反叛的除妖人,還要在越前面前裝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的場這段時間過得幾近崩潰。他常常整夜整夜睡不著,盯著越前從天黑枯坐到天明,生怕一眨眼越前就會變成無可救葯的妖怪。

可再怎麽小心翼翼,該來的總會來,越前的妖化已經無可避。一開始,他的變化出現在睡著的時候,面容變得猙獰,手指變成鋒利的爪子,但過一會兒仍會恢復原狀,像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可漸漸的,這種變化在他清醒時也會出現,如果有人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會變得極具攻擊性,不管那人是誰。

一直留在越前身邊照顧,的場自然率先承受了這種變化帶來的傷害,而且一次比一次受傷更重。那天,他正摟著好不容易睡醒了的越前坐在走廊下靜靜享受這難得安逸平靜的時光,可才一轉頭准備去拿條毯子替越前披上,脖子就被一只冰冷僵硬的手死死掐住。聽著耳邊傳來的不像人類可以發出的嘶吼聲,他竭力掙扎,卻發現越前的力氣大得嚇人,幾乎盡全力才勉強轉過頭去。只看了一眼,的場全身就像陷入冰窖一般,冷得劇烈顫抖。

一道道黑色的咒文像魚一樣在越前白晰的皮膚下飛速游動,映得致的面孔妖異無比,高高揚起的蒼白嘴唇透出言語難以形容的猙獰。最可怕的是那一雙眼,那雙原本清澈的眼已不知被什麽東西污染了,眼白是混沌的灰黑,圓圓的瞳也變成了瞳,紅得發黑,妖光閃爍。

「龍馬……」無視頸上被鋒利爪子劃破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的場艱難從唇間擠出一絲呼喚,咬牙抬起手去撫摸近乎扭曲的致容。他的臉因痛苦而蒼白,可暗紅色的瞳卻漾著不加掩飾的溫柔,靜靜注視湊過來的越前和那一口白生生的牙齒。

聽到的場的聲音,越前的動作僵了僵,眼里露出一絲遲疑,張嘴想要說什麽,可發出的還是類似野獸般的咆哮。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讓他煩躁不堪,與此同時,在皮膚下游動的咒文突然加速,他仰天痛楚嘶吼了一聲,一口重重咬在的場的肩膀上。

那一口咬得極重,牙齒透過單薄的衣物直接咬破了皮肉,鮮血飛濺而出,痛得的場眼前一陣陣發黑。可他仍咬牙忍受著,一記手刀狠狠砍在越前脆弱的後頸,然後抱住癱軟的身體仰躺在一片狼藉的榻榻米上,急促的喘息。

「龍馬……我該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肩膀上的疼痛仍在瘋狂肆虐,可遠敵不過心里的痛苦,的場緊緊抱著昏睡過去的越前,低沉的嗓音顫抖中透出無法克制的哽咽。淺野秀一的目的達到了,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孩子變成無可救葯的妖怪,這種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抱著越前仰躺了好一會兒,等到差不多能夠控制快要崩潰的情緒了,的場慢慢站起身,把他送回床上躺好,又給他注射了一支鎮靜劑,自己稍微拾了一下,轉身離開。他知道此刻不是傷心痛苦的時候,趁現在看起來還有可能回轉的余地,他要抓緊時間繼續研究詛咒,他的場靜司從來就不是一個認命的人。

的場離開後不久,有一個人悄悄出現在了越前的房間門口,且很輕巧避開了房間周圍的結界,解決掉了留在房間里的紙片式神。這個人,就是七瀨。她從的場的父親還在時就開始服侍的場家的家主,如今幾十年了,自然清楚的場的習慣,想不驚動對方也很簡單。

七瀨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