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切實際地幻想說不定可以趁著人多混亂、容華不注意時偷偷溜走,雖然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總好過這樣傻等著。
於是他便同意了,對那侍女說:「好,下午便出去瞧瞧。」
那侍女趕忙行了個禮,歡天喜地地就去容華哪兒領功了。
用過午膳之後,容華便到了弘毅院,他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少年一樣開心,看著辛沐笑說:「辛沐,我們走吧,擂台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過去便可以和那人比試,想必那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一定能贏的。」
辛沐默默地往馬車走去,容華快步走到馬車前,抬起胳膊給辛沐做扶手,辛沐慌忙躲開,扶著馬車的車門自己上去了。
容華的心又是一抽。
辛沐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容華,他對自己有多么抗拒,他不愛自己了。
容華捂著自己的心口緩了緩,死皮賴臉地和辛沐上了一輛馬車,辛沐臉色一變,似乎下一個動作就是推開容華下車。
容華狠著心道:「別再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我怕了你了,若是你再偷跑,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真瘋了。」
辛沐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沒有反抗,閉上了眼睛一聲不吭。
容華便一直盯著辛沐的臉,盡管他不看自己,可能這樣瞧著辛沐,容華也能安慰一些。
馬車駛出了越國公府大門,又在街道之上行駛了一炷香的時間,喧囂聲變大,已經到了那戲樓之下。
下車之前,容華拿了個斗笠想給辛沐戴上遮住臉,辛沐立刻便接了過來自己戴上,避和容華身體接觸。
下車之後,容華便緊緊跟在辛沐的身後看著。
戲樓四面都是茶館,許多人聚集在此處喝茶玩骨牌,辛沐上了二樓,找了個視線好的位置坐下,往戲樓上正在對弈的二人那里瞧。
開擂台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普通,與他對弈的是個十三四的小少年。
辛沐看了不一會兒,便覺得沒意思了。那中年男人鬧那么大的動靜,其實棋藝並不高明,也就比容華至真好上一分,若是應心遠來,大概看兩眼就會走。他下注的頭不高,越州又是個粗狂的地方,愛好下棋的文人雅士很少,因此才能讓他在這里擺了這幾天擂台,也沒遇到對手。
辛沐不在關注那中年男人了,反倒四下胡亂瞧著,想著是否能有機會逃開。
第54章
整個戲樓四周都是越國公府的侍衛,想走根本就是痴人做夢,辛沐的臉色沉了沉,不想再待下去。
辛沐站起身,容華便也跟著站了起來,問道:「你不……不去試試嗎?」
辛沐沒回答他,徑直往樓下走,正當此時,街邊一陣騷動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辛沐也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頭上插著草的小姑娘被一個中年男人領著跪在街邊吹短笛,那姑娘穿的是昭月的衣裳,手中的短笛也是昭月的樂器,她長得頗為美貌,許多言語輕浮的浪盪子把她給團團圍住了。
辛沐看到那姑娘,心里狠狠一跳,倒不是因為那姑娘的容貌,而是她手中的短笛。
那短笛的模樣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但辛沐第一眼看到就沒沒辦法移開目光。
這支短笛非常像二哥以前送給他的那一支。那是二哥親手削的,用料很普通,並不值錢,但那份心意卻十分沉重。
辛沐遠遠地看著,越看越覺得像,心也跳得極快,他完全顧不上周圍的人